届时,他一个“病死”的老宫人,往这荒山野岭里一埋,也就统统烟消云散了……
萧昀弯身将陶任之扶起来,一样的,也是脸孔冰冷的紧盯着萧樾的脸,反问道:“皇叔既然已经将统统看破了,那又为甚么要放过这么好的机遇?方才朝臣和宗室们都在,你若发难,这事儿也不成能就这么等闲的告终。”
也不是贪恐怕死,只是要死也不能是这么个死法。
萧樾发笑:“你当册立个皇后是过家家酒么?就武家三女人阿谁脑筋,真被推上去,才真是丢人现眼,今后不定要闹多少笑话呢。”
雷鸣刚被如许的逻辑压服,不想萧樾却又再度开口说道:“别忘了,北燕还要许嫁一名公主过来呢!”
他说的当年,当然指的不是这辈子。
陶任之看他一眼,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幽光,倒是语气果断的道:“谁说我要留在这里了?咱家八岁入宫,到现在几十年,奉侍过前后两位君主,如何也算风景了,我天然还是要回到宫里去,风风景光的持续做我的大总管。”
雷鸣细心的想了想,不由皱眉:“那……我们岂不是亏了?就姜平之那么个废料,就让太子抢占先机,还扳回一局?”
这可不是件功德。
他在宫中一辈子,倒不是迷恋宫里的风景,而实在是不放心萧昀,再者了――
上午从宫里出来,武昙和老夫都完整放松下来,武昙直接就回房狠睡了一觉,展开眼已经是午后。
“本王是伶人么?他们想看戏就得唱给他们听?”萧樾嘲笑,“何况,姜氏那女人,留下她对我们有好处,别忘了,她身边还藏着个南梁的特工呢!”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奉告萧昀。
姜皇后就不是个足以成大事的女人,萧昀用一个拖后腿的她,换了一个平国公府,赔出来的但是双份。
固然事理是这个事理,雷鸣却还是感觉如许的事情有点玄乎,想了又想,还是感觉能够性不大:“固然汗青上也有皇子即位以后将正妃只是册立为嫔妃的事,但那毕竟凤毛麟角,只是少数,太子要真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又成了一场笑谈?”
因为,如果他真的是想和萧昀作对,那么,在天子刚一驾崩的时候就会顺从天子的唆使,立即将遗诏拿出来,挟制和逼迫那两母子就范,犯不着兜这么大一圈子。
说完,就独自回身往山下走:“本王另有私事要办,就不等午后随驾回朝了,先行一步,太子殿下好自为之!”
也就是在那一刹时,他仿佛才俄然明白了她那些年挣扎在这宫闱皇族之间的不轻易。
这么一说,雷鸣才恍然大悟:“也是!当初毒害萧植那件事,那位方姑姑也涉案此中,固然对外捂住了,可如果皇后被勒令殉葬而死,太子必定也不会留着她了。虽说死一两个细作对南梁来讲撼动不了底子,可难保他们不会想方设法的再安插别的人手过来,到时候查找起来又是要费一番力量,倒不如直接盯着这个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