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翻开小公主的手，走到李青身边坐下来，也闭上眼睛养神。
“敢问道长，传闻修道人采饵佩服，还能烹炼金石，烧制丹药，便是凡人服之，也能长生不老，但是真的吗？”
比丘国国王正值丁壮，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眉清目秀，面白不必，身上没有为君王的霸气，反而更像一个墨客，温润如玉。
国霸道，“人间可贵双全法，有的时候不过是两权相害取其轻罢了。”
没了千梵刹，百姓的糊口并没有产生甚么窜改，也没有产生国王口中的妖祸。
一方石桌，两盏清茶。
“前些日子千梵刹之事传闻道长也是亲历之人？”
国王点头发笑，“道长何必欺我。为人君者哪有长命的？”
李青道，“陛下贤明神武，爱民如子，百姓天然心胸戴德为陛下祈福，得小我瑞之寿想来不难。”
李青哭笑不得。
国王站在原地，愣了愣，付之一笑。
“那那些被放弃的百姓呢？”李青道，“他们莫非就该死吗？”
浅显百姓的性命在君王眼里就如同草芥，只要他需求，就随时能够丢弃吗？
国王收敛心神，清算了仪容，对着李青恭敬一礼，开口道，“千梵刹已经没了，比丘国需求一名修行人坐镇。孤，愿拜道长为国师！还请道长垂怜，解民生之倒悬。”
李青惊诧地展开眼。
小公主睁着一双水灵的眸子，正跃跃欲试地看着精卫鸟。
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李青笑了笑，内心反倒可贵的清净下来。
李青让开身子，开口道，“贫道不过一山野散人，何德何能可觉得一国国师？陛下还是另请高超吧！”
“没错，那千梵刹方丈乃是夜叉阴鬼所化，残害百姓，藏污纳垢，所谓的千佛实际上是千具干尸。贫道碰上了，天然不能不管。”
李青听得此言，不由想到了栖云城，想到陨落的城隍，那但是受二十万人香火供奉，天仙级别的大神，口中也不由叹道，“是啊，妖祸难治，我辈修行人偶然候又何尝不是心不足而力不敷。”
小公主看着呆萌的小梧桐，猎奇地伸脱手揪了揪她的小面庞，“真的是人啊！你如何能变成鸟的？”
李青每日里修行不辍，不是在炼化灵力，也不是揣摩法意，而是收束心神，打磨道心，晋升心力。
李青打了个道揖，“贫道曾听过一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望比丘国在陛下治下国泰民安。贫道告别。”
精卫落到地上，变回本貌。鼓着腮帮子，瞪着一双大眼睛，气鼓鼓道，“瞥见没有，我是人！先生如何会把我送给别人？”
李青摇点头，“贫道不过一山野散人，那等秘术实在不知。”
国王紧走两步，拽住李青的袖子，双目发红，“它们只要悄悄吹一口气，人就没了。”
国王看着沉默的李青，面色窜改，如同冰雪溶解，温声道，“道长，死一人而活十人，死千人而活百万，为君者大局为重，这何尝不是孤的哀思呢？”
国王饮了口茶，讳饰去心中失落，半晌间豁然一笑，“是孤冒昧了，还请道长勿怪。”
李青口中一声呼哨，精卫鸟飞过来，脚一顿地，原地一道金光闪过，已经不见他的踪迹。
李青和国王四目相对，心头有一种难言的滋味，“陛下请贫道来此，究竟所为何事，还请直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