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无法笑笑,“不必了,我不过六合一散人,必定孑然一身,何必招惹情思,徒增烦恼。”
“陛下待我信重有加,比丘国也算得一处人间乐土,只是我辈修行人于此人间,正如无根飘萍,待不得悠长。”
李青看着这位国王,纷杂的国事过量耗损了他的精力,他有一种预感,这或许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李青站在城门之前,他看向梧桐,“你阿娘和小石头还在此地,你无妨留下来。”
如此罢了。
李青收起钵盂,冲着鬼物消逝之地深施一礼,无关对错,亦忘我仇,不过是修行人理念分歧,他尊他的弱肉强食,我求我的人道昌隆。
李青摇点头,“陛下,贫道乃是方外之人,尘凡骚动,有碍修行,现在是时候分开了。”
只是昨日非是本日水,本日非是昨日流。
梧桐没有多言,她最后又看了看这糊口了近二十年的处所,脚下一跺,身子腾空而起,空中一只精卫鸟显化,绕着城池盘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去了。
此时的国王难掩孤傲和寂然,连那双本来温润如水的眸子都变得浑浊起来,他盯着李青,带着一丝炙热和哀告,“国师,这世上真的没有可得长生的神药吗?”
李青回过甚,问道,“如何了?”
梧桐转头看向城头,那边除了几个巡查的甲士,并不见小公主的身影。
比丘国国王与十年之前比拟,已然衰老很多,他看着李青,不由摸了摸本身已然泛白的鬓角,苦笑道,“修行之法公然奥妙莫测,国师仍然年青,孤却已经老了。”
苍鹰双翅一挥,清风卷动,搏击长空,伴着一声清脆鹰鸣,遥遥去了。
百姓镇静地溜进屋子,闭门落锁。
“邪魔!”李青双眼一瞪,钵盂滴溜溜打着转,往那鬼物身上罩去,“还是让我送你一程!”
苍鹰俄然挥了挥翅膀,小白狐被卷起的暴风吹得翻了几个跟斗。李青晓得,这是苍鹰不满那小狐狸的撩骚之语,笑着拍了拍苍鹰的头,没有计算。
“谁怕了?”小白狐蹦起来,“我跟你说,我连人都敢吃,这扁毛的小鹰有甚么好怕的?”
一声宏亮的鹰叫声传过来,一头非常庞大的苍鹰朝着比丘国飞扑而来。
他选定的修行之地恰是柳林坡地点,离比丘国地点相距不过七十里,梧桐如果心有牵挂,随时都能够返来。
自此以后,世上完整再无其陈迹。正如他所说,生于知名,死亦知名,好一个平静。
王宫御花圃,一座凉亭,一方石桌,两盏清茶。
李青没有说话,因为国王真的像一个垂暮之年的白叟,正对着他干脆着一些琐事。
李青笑笑,“那我就先行一步。”
“嘿嘿,弱肉强食本就是六合公道,他们是凡人,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求不得苦,怨憎会苦,既然那么痛苦,不如化作我精学习行之粮食,岂不是一番功德?”
“陛下。”李青摸出一块玉牌来,“贫道临行之前必叫比丘国妖患一靖,当可保得三十年平静。往南七十里处是我修行地点,若逢难明之厄,可持此物予我,我当脱手一次,以全陛下恩遇。”
李青道,“他们害你生母,阻你成道,杀了也就杀了。但是以后你又索要生人祭奠,更是兴风作浪,害人无数。我只问你,你是本身重入循环,洗去罪孽,还是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