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气候无常,但也不至于像这般俄然变了天。
回到宫里,非夜白翻开被角将她塞进了被窝,叫人送了新烹的热茶,一人抱着一杯,搭上墨色的狐裘,体温总算上来了一些。
白似久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颜缥雪是妖神之身,如果元神不在了,他体内的妖灵但是有祸乱天下之威……”
颜缥雪对上非夜白一人都没有多少胜算,更何况当时在场的另有白上闲和青夙已,如何会毫发无伤?
“还冷么?”
非夜白在她身边落下:“七七四十九日,冰阵散尽之时,他便会入循环再世为人。”
非夜白点头。
她点头,但身子往他身边又靠了靠。
白似久放入迷识之力一扫,说:“那冰阵当中的,是他的肉身,元神已经不在了?”
“他……走的可宁静?”
但是随非夜白往下飞的时候,冷风嗖嗖,令她莫名的打了寒噤,顺带来了一个喷嚏。
“不错,以是只能让他再入循环,重新修炼。”
“他,他这是……”
“这些年来,他更加恨本身材内的妖帝血脉,恨到疯魔的境地,即便表面未曾变过,可内里早已不是你最后熟谙的那小我。遭到谩骂的血脉,统统靠近之人都会离他而去,即便是贵为一界之主,也是受不住的。”
非夜白微微敛神,直到她莫名的看过来才说:“他说来世要修仙,到你曾经去过的处所看看。”
白似久淡淡笑了笑:“他走的时候可有说,来世要去那边?”
鸠摩罗之坛有万千火焰花保护,以是樊篱了风雪,可四方宫殿已然被染成了一片乌黑。
“这气候是如何回事?”
白似久悄悄的看着,颜缥雪一动不动,银发在北风中飘舞,但那双冰蓝的眼睛却再也不会展开了。
白似久飞至冰阵上空往里一看,颜缥雪的肉身盘膝而坐,还是本来的模样,只是人已经没了呼吸。
非夜白说:“这是他本身的挑选。我一向觉得他是个刚强的人,可他那天说,他没有体例不恨妖界,但他也恨他本身。”
白似久微愣,她睡着的这一天里究竟产生了多少事情?
非夜白说:“颜缥雪,走了。”
半点伤痕都没有,不像是有狠恶斗法过的陈迹。
“他自断经脉,本想一死了之,幸亏白上闲脱手快,将他元神救下。他自行请了天罚,如果他能放下心中仇恨,散尽此生怨念,千年以后便能重新修行。”
大雪如毛,六条约哀。
白似久愣了愣。
“甚么?”
气候阴沉,云层中有雪花零散的飘下。
细细一看,白似久有些发楞:“他身上没有伤痕。”
白似久:“……”这么看,他那刚强的性子还是没改……
她从云朵之上一跃而下,耳边呼呼惯着风,靠近空中时,只见魔宫正中心悬着一个八角乌黑色大阵,闪动起着冰红色的光辉,八面冰墙呈透明色固结在大雪中。
在露天睡了一夜,有火焰花包裹着,白似久倒是没感觉冷。
“妖帝之死,六条约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