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峥嵘道:“战书要人接了才算,既然人家不接,又坦言了不会武功,就不要能人所难了。”
程南君只觉到手腕像是箍着了一块烙铁,甩也甩不开挣也挣不脱,胸中肝火迸发,昂首正要痛骂,可一看来人,顿时泄了威风。
面前站着的是铁甲军武威营银甲战将宁峥嵘,铁甲军十殿阎罗之一。
程南君一招不中,收回了手掌,见江川品茶不语,对刚才一事仿佛完整没有留意,稍作迷惑,便又一拳打了畴昔,说来又巧了,江川恰好放下茶碗,探头朝外看去,成果又打了个空。
现在,他盯着江川看了半天,越看越感觉此人不简朴,表面孱羸,可气味却不弱,俄然一拍桌子:“喂,会武功吗?”
“留!”
韩默的父亲韩煜固然是翰林学士大文豪,但为人孤傲狷介,翰林院又是净水衙门,他还动不动把李白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高兴颜”挂在嘴边,获咎了很多人,以是韩家在都城名誉虽大,却并不敷裕,吃穿用度也都平平。
“胡兄!”韩默的调子都变了,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胡兄可知这春来馆的柳娘是个妙人,人称桃花小娘子,肤如凝脂,吐气如兰,喝酒以后,媚眼如丝,胸前泛红闪现朵朵桃花,当数朱雀河边风骚卓绝奇女子,这柳娘与我极其登对,胡兄将来买下了春来馆,这柳娘得给我留着。”
韩默不像胡长坚家财万贯,在青楼里的名声靠的一掷令媛得来。
程南君便垂下了头,心想,又来骗我去边关吃沙子。
昨日宁峥嵘接到战报,说西北呈现一列游兵,善于骑射,神出鬼没,常常骚扰边疆搏斗百姓,宁峥嵘当即集结十八马队,为节流时候以护送沙舫为名,搭乘沙舫,待到尚方书院以后再骑马前去边关驱敌。
韩默长得芝兰玉树,自小聪明过人,韩煜对他希冀颇高,可十三岁那年叫人鼓动着去了一次青楼以后,便成了那边的常客,端庄的诗文不写了,写起了淫词艳曲。
“但是他明显……”
江川道:“我并未与中间过招,又何来躲过两招?实在是鄙人身子孱羸,不堪一击,还请收回成命。”
“留!”
程南君本来就好勇斗狠,年纪又不大,又自恃武功高强,接连两招落空,便感觉是被江川给戏弄了,气急废弛,出拳又要打,这一拳妥妥是躲不开了,眼瞅着拳头贴着江川的脸了结猝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以是,朱雀河边便传播着如许一句“不肯千黄金,愿得韩郎心”,而韩默,不愧是风骚种子,“端水大师”,对谁都是一往情深。
“另有个名叫妙音娘子的,这小娘子有一把好嗓子,声音委宛绕梁三日不断,只可惜叫一个探花郎给负了,听闻那探花郎回了趟江南,心中便有了旁人,妙音小娘子郁郁寡欢,还几乎抱着百宝箱投河他杀,这类痴情女子,得有我这类的痴情男人来相慰。”
……
不会武功?程南君摸了摸下巴,朝他走近了半步,靠近时俄然脱手,直击江川的脑袋,也是巧了,江川恰好低头喝茶,这一掌便击了个空。
前阵子春来馆出了性命官司,闹得关门停业,他还跑去哭了一场,现在听闻春来馆又重开的但愿,最欢畅的人莫过于他,跟胡长坚滚滚不断讲起了春来馆大大小小的女人来眉飞色舞。
一旁的学子们见这程南君无缘无端对人脱手,并且动手极狠,吓得都不敢说话,船舱里一片静,唯有符羽掩面不忍看,袖子一抬还不谨慎打碎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