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啊,不过,到底谁欺负你了?”
此时,灯下的几案前鲜明坐着一人,竟是丁牧云。
鲁俊辰已经上了床,闭上眼,喃喃着:“就是……就是……”
丁牧云眉头一皱,放开双手抱在胸前,气呼呼道:“咦,老头儿,你又说话不算话啦,我不跟你做朋友啦,我这就清算东西下山去,今后就没人跟你玩啦,再见。”
“如何又是个怪老头?看来这怪人都爱跟怪人做朋友,对了,你方才说的椅子?是甚么样的椅子?细心讲讲?”符羽撑着眼皮问道。
老头儿又开端挠那一头斑白的乱发,轻声奉迎道:“小如此,进书院的学子吧,都是经六部批审的……要不如许,我们还是说说赵直学,把他打一顿?或者是……打一顿再送一顿,打他两顿,行不可?”
灯下还坐着一个抠脚老夫,手里拿着小弩,正在修补。
室中,一个残破的木甲伶卫,正在走来走去,这木甲伶卫的头放在茶几上,胳膊也缺了一个,却能行动自如。
确切,像辛夷这般的闲散神仙,毕生只寻求技艺上的精益求精,来了鬼阳山以后,遍览文籍,研习紧密制造,并将墨子先生留在观星楼堆栈里残陈旧物一一修复,书院中的琉璃灯、木甲伶卫、门口的曜石明镜……俱是他一点点修复出来,加以操纵。
——这时天将近亮了。
丁牧云扔下笔,撅着嘴:“老头,你要的,我都给你画完了,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啦?我明天被人欺负了,你这做院长的到底管不管?”
老头儿的眼神当即古怪了。
在丁牧云眼里,这个不折不扣的怪老头,倒是继江玄同以后,百余来年,名誉最大的一品大师,若非贤王三顾茅庐,承诺鬼阳山随便他出入,观星楼随便他用,老头儿才不肯从北山里出来,管书院这摊闲事。
丁牧云双眼放光:“那您是同意啦?”
墙上光是刀、剑就各稀有十种,个个都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利器,又有弓弩十余种,大小不一,射程不等,中间的箭筒内放着密密麻麻的箭和弩,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待补葺的断箭、折弓等等。
这小丫头精灵古怪,并且跟他有着莫大的缘分。
地上还铺着一条地轨,有两节的木盒子,正在地轨上运转跑动……
草图上画的是一张椅子,怎奈画工实在低劣,几根粗粗的线条歪七扭八,更好笑的是椅子上长着一对别别扭扭的翅膀,中间有两个圈圈似两团云,约莫是在描述椅子在天上飞,再斜斜两撇风,约莫是想表达速率很快。
丁牧云唉声感喟,“老头,本来你也是欺软怕硬的,还说甚么,我像你的亲孙女,成果,我受了气,你连管都不管。你前面还说,只要我把东海边的老头儿和椅子给你画出来,你就承诺我一个欲望,我这才刚一开口,你那就瞎火了,哼,你说话不算话,我可活力啦。”
老头儿:“你看这些木甲伶卫,连头都没有了,还是能修复,就看他碰到的是甚么样的大夫。”
蔫蔫地耷拉着翅膀,见丁牧云还在昏睡,大抵觉得她死了,哭了个死去活来,期呐呐艾地对辛夷说,本身是天上的神鸟,仆人是东海的神女,还说谁捡了他们主仆,那便是上天赐赉的福分,必然要对他们主仆好吃好喝好接待。
“别活力嘛小如此。”老头儿一脸羞意陪着笑,摸索隧道:“要不,你换一个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