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痴嗓子正有些紧，三口两口将一杯热茶吃尽，接着说道：“越是年代长远的传说人物，寿命越长;真正平生可考的前人，多是年过百岁与百五十岁之间。由此可证，长生且不说，长命至百五十年，人所能至。帝王，手握权益，喜怒随心，易长命;将相大贤，成大事者不拘末节，心性豁达;文人雅士，修身养性，修心安闲;大夫，晓得疾病，晓得健体;僧道，弃绝情欲，心性平和;百姓中有隐士，亦见长命者。”
可他面前对着的，是受兴王影响，打小就听着玄门义理长大的道二代。
道痴略加考虑，道：“世子，阴阳殊途，逝者究竟何时安身，生者又如何得知？生老病死天道循环。不过照古往今来的古籍记录，长生之道，并非无迹可寻。”
道痴闻言，嘴角不由抽了抽。入王府两年半，晓得世子是孝敬的，可那孝敬也分对谁，生母乳母面前，世子就是小绵羊;可外祖母、娘舅之类的，世子都懒得理睬，会为庶母病逝难过？
他不但神情低迷，面带蕉萃，眼中还尽是怅惘，看着与平素阿谁自傲高傲的世子截然分歧。
多年秘辛，一朝倾诉，世子像是用尽了力量，瘫坐在床榻上，喃喃道：“庶母西归，可与阿姊团聚否……”
明显作为王府内官，对于世子提及这花圃旧事，黄锦心中大抵稀有。
这倒不是道痴信口白牙，而是在陪着世子炼丹后，端庄地查了很多书。
黄锦给道痴倒了茶，就退回到殿门口，眼角的余光倒是留意外如果道痴这番话传到王妃耳中，道痴会被王妃所厌，本身也落不下好去，说不定会被世子思疑是告发者。
怪不得黄锦听到世子提花圃就冒盗汗，这还真是了不得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