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男人望着楚河那双已经没有瘢痕的桃花眼,仿佛真真瞥见了漫山遍野的光辉桃花。
俊朗男人哈哈大笑,目视苍蛇说道:“纵你有千古气运加身,今次也在灾害逃。”
大堂内正有一名留着一撇都雅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坐在暖和的炭盆边自斟自酌,端的是好不安闲。
“那是吴国的气运。”
远处崖畔石缝间,一株梅树正抖擞着枝丫,在风雪间将开未开。
话声甫毕,俊朗男人回身即走,没有涓滴逗留。
手指一转,指向另一条较着细弱很多、蛇身上长着形似花斑的白蛇说道:“那是蛮越国的气运。”
又有一条小蛇自北向南,游曳横行,途中所遇小蛇不是被其一口吞下,就是被起摈除赶走,“那是北梁国的气运。”
瞥见如同雪人普通的白叟排闼走进,中年男人仰着惺忪醉眼打趣问道:“你可吃够了风雪?”
六合固然萧瑟,东风将近吹来。
他的脚步看似不快,但是等楚河反应过来,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只要他的声音还在六合间回荡:
“那是已经灭亡的荆国气运。”
俊朗男人将手中长刀横转,举于头顶,丁零当啷一通乱响,雪点消逝无形,那柄足可称作希世的宝刀刀身上步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俊朗男人微微一笑,也不惶恐,反倒拄刀而立,对楚河笑道:“你可晓得这些白雪做成的小蛇都是甚么?”
“月缺终有月圆,知我能得几个?
这一夜,汉秋城的风雪刮了个纵情,六合瓦舍间俱被白雪淹没,入目之处,无不是一片洁白,真应了百年前那位边塞墨客所作的那一句“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当东方渐白,风雪渐歇时,一名在风雪中站了一夜的白叟裹着一身白雪排闼走入了司天监的大堂。
“早在一个月前,北梁国的那条地府河就已经完整封冻,而汉秋城的夏季也一年比一年长。”白叟衰老的脸颊上写满了凝重,因为内心的严峻,抑或是其他某种情感,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涩然,就仿佛一把长满了铜锈的刀正在石上磨砺着:“神教的天谕公然没有出错,百年以来,人间已经变得愈来愈酷寒。”
俊朗男人将天空中的红色小蛇一一和历代王国对应点出,说到最后,楚河忍不住问道:“如何没见你提到我大周气运?”
看着雪花飘落,等着梅花绽放。”
……
长刀收回的刀风在这阵阵蛇雨中刹时消弭无形。
面对无尽江山,与谁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