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到此话,缓缓坐下了身子。
比及郎中撤过了手,大师才看得逼真:只见那男人头发狼藉,须髯丛生,脸上充满了玄色,如同瘀血一样,四肢更是一片乌黑,看不到一片安康的皮肤,双腿微微扭曲变形,尤其可怖。胸膛正中间划过一道又长又粗的伤口,已经结成了褐色的疤痕,不似是浅显刀剑所伤。身上其他各处还漫衍着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在昏黄的烛光下,好像一尊从天国里刚爬上来的恶鬼,可骇骇人。即使卢海心已经见过他两面,此时看来,还是倒吸了一口寒气,更不提身后的那一帮家伙了。
“一群兔崽子,不像话!”
郎中洗濯完双手,看向了卢老头,卢老头神采还是凝重。他千万没有想到,本日所救之人会受如此严峻的伤,看他的景象,想来已经逃亡数日,不晓得他是如安在这凶恶非常的海上保存下来的。
卢老头看他喝着鱼汤,走出门外,把卢海心也喊了出来,对着世人说到:“此人来路非同平常,不是我等浅显渔夫可比,我看他端倪端方,不似狡猾奸佞之徒,只是各种迹象过分可疑,你们还是不要往远处张扬为好。”
郎中在一边看到这男人的状况,说道:“他这是在水中强行闭气的时候太长,毁伤了喉咙,规复几天就好了。”
卢海心见状一把将世人推到了院子里,笑道:“你们来给我讲讲今儿打擂的趣事,快!”一帮人争三抢四的说了起来,一时忘了屋内的怪人。
郎中又转头看了看周边的世人,开口说到:“此人伤势非比平常,既有刀剑的创伤,也曾跌断过骨头,胸膛上那一道伤口更是罕见非常,恕老夫眼拙,一时竟看不出为何物所伤,只是伤势多数已经愈合,留下了这骇人的伤疤。至于其周身的皮肤应当是中了某种热毒,身材自行开释毒气而至,不消惊骇。”
卢海心吼了一声。
走近屋内,臭味已经消逝。世人见那男人坐在一个竹椅上,仍旧光着身子,双眉紧蹙,仿佛接受着莫大的疼痛。周边围着卢老头和村头的郎中,郎中一边用热水擦洗着那男人的身上的伤口,一边不住地点头,卢老头看着那男人,一脸的凝重。
他这话一出,世人一片哗然。用内力凝成的气劲竟然能够将人伤成这副模样,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卢海心迷惑地问到:“爹爹,你又胡说八道,谁能用内力隔空伤人,我才不信呢。”她身边的少年们也纷繁点头,没人信赖卢老头的话,连一旁的郎中也满脸迷惑。
卢海心考虑了一会,问道:“不会是我吧?我可不信你有这个心眼!”
“二愣子,没看出来啊,今儿这一脚木兰姐姐我饶了你了。哼,我奉告你们,就我爹明天从海里捞上来的那位,比龙古山的鬼影还要可骇,你们也别不信,有胆的跟着我出来瞧瞧。”说罢朝屋子里走了出来,一世人吵嚷着,也跟了出来。
卢海心见状说道:“我说此人,从速端上喝了,你受了这么多的伤都没出事,如果饿上个三长两短,你就不是饿死的,而是笨死的。”
“哼,二愣子,木兰姐姐恐吓恐吓你,你就这个熊样,还敢过来笑话我?”
那人看到二愣子拿来衣服,睁着一双血眼直直看来,看得二愣子盗汗直流。只见那人缓缓抬起双手,拿住了衣服。微微点头,貌似是道了一声谢。二愣子赶快一步跳了返来,与世人一起站到了门前,咕哝道:“公然比那龙古山的鬼影还要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