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珩心知此时不是诘问的时候,当即如沈元希所言,扶好萧毓,右掌紧紧贴在她背心处,掌心真气微吐。
这般清灵之气,不管是邵珩还是沈元希均从未见地过,就算是存微山地处连云山脉,享此中最为钟灵毓秀之地,坐拥元气最盛之处,也仿佛比不上面前这玉鱼手钏中披发的气味纯洁。
现在的萧毓闭着那双昔日灿烂的眼睛,面色惨白,透着些许青色。嘴角还残留一丝血痕,额上仍有些许汗迹,但是她面庞却非常宁静,神采庄严端丽就如一甜睡的神女。
弦音绝,琴弦仍兀自颤抖不断,但操琴的人已然倒在一旁!
萧毓脑中如被万根针扎普通,体内真气从丹田处向各个处所四窜而去,正身上无一处不痛!却见邵珩俄然冲出去,泪眼婆娑中看着他那熟谙的面庞和焦心的眼神,俄然泪水潸但是下。
亭子里有风拂过,周子安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天以外的云层上飘来,悄悄飘零在邵珩耳中:“听朝阳峰的师姐说,仿佛是单名一个‘渔’,临溪而渔的渔。”
邵珩本来后退的法度顿时一停,脑筋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如离弦般冲了出来。
邵珩一步一步悄悄后退,这半年以来的满腔交谊如被冰封普通,被他沉到心海深处,如雪深藏。
他现在方发觉萧毓体内真气混乱不堪,不受节制之下正四周冲撞丹田、经脉、窍穴。
邵珩呆呆地沿着山道往颠峰守一殿而去,走着走着却又俄然顿住脚步。
邵珩想到这里,心底涌起无可名状的巴望,意念一起,身材如利剑般冲向天空,恨不能立时飞到萧毓面前。
他的心一点点,一点点沉到灰尘里。
萧毓一声声哭喊有如刀割在邵珩心上,他忍不住上前双手紧握住萧毓肩头,体内真气源源不竭输入进萧毓体内,却于事无补。
又为何,四年多来,沈师兄与本身数次见面,均未对他提到毓儿在存微山之事?
是当年萧毓丢失的那串玉石手钏!
只听琴弦蓦地一颤,收回“崩”的一声炸响,伴跟着一声女子惨呼,琴声突然一停。
沈元希不为所动,体内真气跟着指尖传到琴弦上,琴音愈发沉稳舒缓,让人只觉心底温馨非常。只是他额角亦有一滴盗汗缓缓流过鬓角,脑中缓慢思考着:琴弦断了一根,天音镇魂曲结果大打扣头。师尊如何现在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