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他为光,可她于他甚么都不是。
她上前,立于他的面前。
昔洛爵还是抚着他的古琴,他每日每日都弹奏同一首曲子,无穷循环的曲子,听得她两耳朵都将近长茧子。
“嗯。”他的指尖又开端拨动琴弦。
桂花酿,入口醇香柔绵。
子七的耳间已是收回嗡嗡之响,心神里一片空缺。
当时她还小,才且百来岁,可常常能闻声从松华殿里传来苏姬圣尊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悲怆的让全部九重天的树木花草都落下叶,枯了身。
子七深深的哈口气,终是忍不住,泪水行如流水,却没有哭声,心口压抑憋闷得已是出不了声。
字字诛心。
一同抚玩花着花落,触及春暖秋凉,寒冬烈夏。
“本来就不相集,又谈何婚娶!”昔洛爵一顷刻又换了一副面孔,眉眼间都是满满的笑意。
若说相欠于谁,就算世世循环也定当是要还的;她的族亲相欠于他,那就让她来替还好了。
“你!”蓝玲实在不测,已是被气得连驳归去的来由都没,他活得比她久,心性不是她能拿捏的。
即便是他的指尖拨动琴弦,宽袖随之摆动时,都像极了天宫里天仙们舞裙中的水袖一撇一收都是轻巧曼妙的舞姿。
这些各种,好几次给她的错觉,他走出了过往,而此情意于她。
“猖獗!”蓝玲剑指昔洛爵的心门,“你敢热诚我的师妹,信不信我一剑要了你的命!”
子七躺于榻椅上,氛围中满盈着浓浓的酒香,她瞧动手中杯子里的酒,细细考虑着,她们三人来这西家庄一住便是一年之久,昔洛爵借着凡尘百姓源源不竭的供奉,把她们三人扶养得每一天都津润舒畅。
乃至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子七揣摩一番,还真找不出昔洛爵的半点不是,他的长相,他的心性,他的术法,十足的无可抉剔。唯独他对她长姨母的惦恋,活脱脱的就像签了存亡契,他不死便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