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许宣仓猝远遁避开,而法海身形稍慢,下盘却被血线缠绕,直入法海胸口。
许宣袖手一笑:“你说的不错,我便是要下此赌注,引斩荒前来一战。”
空中上,一道道金色佛印大亮,斩荒抬首,与面前持着天乩剑的许宣遥遥对峙着,两人之间杀机满盈,斩荒轻视一笑:“我觉得你另有甚么招数,于阵法一道,你过分自傲,戋戋这么一个法阵,就想要杀我吗?”
许宣面庞沉寂:“借金山寺佛法,你我胜负也不过五五,我仍会与你一战。斩荒,只是你已经输了,因为你太贪……因为贪胜,你毁了妖族大好势头,因为贪权,你以一己之私却导致合族高低受尽三界围捕!现在,你还不知错吗?”
许宣长剑再出,横在斩荒的脖子上,剑锋太利,令斩荒身上再添血迹,许宣已是怒不成挡:“你对娘子如何了?”
斩荒嘲笑一声,以妖力劈开面前纷飞落叶:“你以心头血祭这阵法,莫不是想与我共赴鬼域!”
许宣神采一变,却见斩荒十指指尖忽地抽出血线,向两人缠绕过来!
二人同时道:“伐鼓宣战!”
斩荒眼神蓦地狠厉起来:“我平生不依六合,不靠父母,最恨受人摆布。我要生便生,要死便死,谁能定我去留!许宣,你还是将我看浅了!”
斩荒如玉食指轻触在白夭夭唇间,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式:“闻声鼓声了吗?这是许宣在向我宣战。夭夭,我这就前去应战,你只消在此处等着便好。”他屈指,缓缓擦拭掉白夭夭唇间鲜血,指尖展转在她殷红嘴唇,低喃道,“君问归期未有期,慵倚雕栏,满院春寒。夭夭,此去一战,你但愿我与许宣,谁能活下来?”
金山寺大殿之上,一众和尚,齐声诵着法号,法海听得暴雨当中的刀剑相击之声,更加焦灼,俄然之间,手中念珠断裂,沉香佛珠落了一地,他还将来得及作何反应,中间永安师叔的念珠也是蓦地断裂,两人对视间,大殿之上佛珠已是滚了满地。
逆云眸中迸出泪光,他跪在地上,沉痛道:“主上还未豪杰迟暮,何故做此谈吐!如果此去主上身故,逆云愿再为主上守上千年,等你返来!”
逆云嘴唇轻微颤抖,磕下头去:“部属情意已决,只愿与主上共存亡。”
法海催动法阵中的佛经,一时引下金色雷光,但斩荒见状只是淡淡一笑:“不过凭着这些雕虫小技,就想要打败我吗?”竟是不闪不避,任由那金色雷光落在本身身上……
他唇间笑意渐深,直至收回猖獗笑声。莲火渐息,天气渐明,白夭夭晕倒在斩荒怀中。斩荒抚上白夭夭面庞,轻吻上她光亮额头,紫色繁花再度轻扬,斩荒目光倒是痴痴流连。
斩荒唇边勾出完美笑意,将白夭夭细心安设好后,斩荒提步向金山寺而去。甫一迈入竹林,林间便是无风主动,升起金色佛纹的结界,将斩荒覆盖此中。他不慌不忙一笑,赞道:“这结界倒是安插精美,许宣,这一回,你我之间倒是没有胜负,只剩下存亡。”
许宣剑尖一挑,将斩荒灵珠落动手中,皱眉道:“破军、贪狼,都被你从灵珠中剥离。莫不是放到你那侍从身上?不会……你为人狡猾多疑,定不会如此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