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于此时,一道身影拂开水流,来到白夭夭的身边,周身浮动着几近透明的光晕,如同幻影……
“夭夭,你我之间,每一桩过往,都是我的好梦,只不过,这梦,终要醒了。”
法海看着那琉璃,将它解开拿在手中,凝睇着它低声道:“你畴前问我情是甚么,我觉得懂了,现在才明白,此道之深,平生不过明悟万一……许宣去了,夭夭一人枯等。可我晓得你……倒是半点都耐不住孤单的。小青,再等我几十年,鬼域路上,也就能如你所愿了……”
水流动员白夭夭的衣衫轻柔飘零,她的双眸跟着缓缓下沉垂垂阖在一起,唇角垂垂升起一丝苦楚笑意。
“千年又如何?我是紫宣,也是许宣,向来未曾变……”许宣垂垂衰弱,雷峰塔内传来霹雷之声,空中最后的一丝黑气也被许宣身上飘散出去的白气吞噬洁净。
2
日光透过云层洒落,流光在湖面上流转,西湖之水模糊奔腾,丰盈水面竟是渐渐消逝。
远处,西湖的上空聚起雷云,霹雷的雷声震耳欲聋。
(全文终)
白夭夭一把抓住小灰:“相公呢?”
“白娘娘出来了!出来了!”
“相公,我守约了,但是你呢?你在那里?统统人都对我守口如瓶,该不是……”
小灰一时支吾:“许相公他……这个……”
短短七日,她已尝尽了人间最大的惊骇。
白夭夭闻言,忙伸手抚上胸口,公然……
九奚山上,青帝昂首,将枝头一枝梅花采下,放于篮中。白帝皱眉看着他肩头的雪,忍不住伸手帮他掸去:“你明知你那徒儿所受之苦,倒在此处装甚么闲情逸致?”
许宣竟然涓滴不感到不测,反而另起话头:“实在也幸亏你教小妖他们不时候刻在塔外念佛互助……而你晓得吗?我花了十多年,终究培养出了一个宫上,就是阿福带返来的阿谁孩子小宝,他还向姐姐的女儿提了亲,两个孩子从小一同长大,竟是另有聊不完的话题……如许,我总算对药师宫和仙君都有了交代,夭夭出来后晓得姐姐还能再有孩子,并且还将同阿福带大的小宝结婚,想来也会高兴。”
流光垂垂向外散去。
3
“法海,如果塔倒,别管我,先逃出去……”白夭夭俄然止住呼喊,只因她竟模糊听到了耳边断断续续有许宣的声音传来――“此后……没法……娘子……安好。”
法海皱眉,踌躇半晌:“这一次,我不会再帮你了。”
他将白夭夭抱在怀中,带着顾恤,带着不舍,带着一段隔了太久的深沉,悄悄的吻上她的额头……
暗处的法海目光一变,停下诵经,冲了过来,疾呼道:“许宣!许宣!”
阿福亦是高兴非常,却还念着端庄事,忙道:“别停别停!你们别帮衬着高兴,持续念佛!”
满树的琉璃蒙尘,想是自他去后,再无人来。
许宣轻巧一笑:“我健忘奉告你了吗?仙根,被我拿来,为娘子修补灵珠了……”
法海看着山下袅袅炊烟,排排人家,喃喃道:“男耕女织也要选一处风景,小青,是喜好依山还是傍水,这回你可得托梦于我,再不准耍些不知所谓的脾气,不来见我了……”
远了望去,法海所靠的那棵树上,绿叶掩映,竟好似有一碧衫少女坐在树梢,看着远方风景,笑意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