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由心之言未完,李泗义已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盯稳赵铭希,道:“世兄为了太白山上的石门密室么?”
天上云气挽月,四方镇外树木蓊郁,偶尔一阵风撼树林,搅得木叶涛涛,光涌彭湃。
从四方阁至这片树林,数条小径蜿蜿蜒蜒,沿途两旁少有人迹屋舍,显是四方镇田野,故而显得冷酷空寂,不过东面的径旁倒是被一片汪洋般的花海簇拥,值此夜色,更是花谢花飞,千叶狂舞。月色如水般晖映,花海与光影交叉,更摄的其内五色缤纷,斑斓刺眼,于夜空中尽显陆离班驳。
赵铭希笑了,不疾不徐地轻语道:“佩服的功力便更难达到了,《抱朴子内篇》提及的食十二时气法,食岁星气法,食六戊精气法,思神食气法,俱为佩服辟谷。佩服辟谷之先,需求医治本身至无甚病痛境地,使五脏气血宣通,饥时饮一两盏汤,或一两杯酒,渴时唯饮净水,每日减食少量,最后则可功成。”
赵铭希亦感慨丛生,仰首同叹道:“玄天门与太白山,百年前互为姻亲,两边相互参议内修工夫及剑法,对方门派善于哪一门工夫,俱都一清二楚。”说罢,收回目光看着李泗义,喟道:“我们两派本就不该仇视如此!”
李泗义亦有同感,道:“世兄所言极是!”顿了片时,想起赵铭希先前所问,低声答道:“子时以后,巳时之前,为六阳练气时,中午以后,亥时之前,为六阴练气时;实在泗义自小练功,便是六阴时候修《六阴经》,六阳时候修《六阳经》,每日不竭,枫大哥亦是如此。”
谭峭却听当入耳清楚,他目光向外一斜,心中已了然几分,少顷,不慌不忙地走开数步,哈腰自草丛中拾起李泗义的那只酒壶,幸而草丛里土质坚固,酒壶尚还无缺,唯有酒坛摔碎了。
赵铭希忙抬高声音道:“我知辟谷有二,皆是佩服辟谷与服药辟谷!”
李泗义听得大惑,转头看向赵铭希,目带扣问道:“泗义也听人言道谭真人的辟谷,不过倒是知外相而不知内里乾坤。”
李泗义一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如果那会儿就已想到你的动机,也许便不会答允你了!”
赵铭希及李泗义诸人,不是负伤便是各有思忖,故不能发觉不敷为奇。
赵铭希见李泗义贯穿极佳,亦觉轻松很多,道:“待佩服功深,最后便会天然断谷。”
赵铭希正要答话,却见谭峭卧在远处转过身,朝他直招手,呼喊道:“孩子,你来你来!”
赵铭希道:“是了,小公子体质偏阴,手臂受伤那晚毁伤了元气,故渡六阴真气而补元气。但是彻夜此时寅时正旺,为六阳盛时。而小公子又阴气过盛,阳气不敷,小公子本来能够太白庙门下的《六阳经》自行调和,然——”
赵铭希看在眼中,亦非常欣然,脱口道:“公然不出我所料,此人是紫霄真人谭峭!小公子这回因祸得福,如再遇鬼医子,手臂接上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