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居百接着道:“谁都晓得,当年庄宗宠任伶人,听信佞臣谗言,冤杀大将郭崇韬,到处俘掠民女进宫为侍,搞得众叛亲离,怨声四起……”
话未完,便见年青人怒喝道:“开口!”
那年父老及时止步,恭揖道:“华山派弟子清平,这位是我师弟不平,今奉家师之命前来祝寿……”他目指师弟一阵,又顺手递上一封书函,点头拜道:“黄老爷,家师特地让我们师兄弟二人代他感谢你这些年的善举,黄老爷福泽无量,功及百姓,但愿你春秋永在,万寿无疆。”
猛闻一声:“绍青!”那华山派的清平离座而起,迎住了天绍青。
管事发鬓略白,皱纹已充满脸颊,使他看起来多少显得沧桑丑恶,一双贼眼滴溜乱转,说话极尽阿谀:“没有啊!老爷!照事理天大侠如有事不来,应当也会派人告诉我们,他是江湖上驰名的豪气利落,我们发请柬给他,不会爽约!”
后者略显瘦矮,面皮赤红,瘦骨如柴,多显一份土乡气,虽是鸠形鹄面,可本也不丑,只是左唇角平空多了一道缺口,便使他异于凡人,教人难以设想他开口说话的神情,其尚在十七之龄。
天然,万一打起来,亏损的必定是这位如玉般的年青人。
黄居百虽也阅人无数,都雅的女子他不是没有见过,可这位女人给他感受就像出脱凡尘的仙女,不妖不艳,不骄不躁,越看越不肯挪开目光,她美的精美,美的文雅,那份娇小身形更让人生出顾恤之感。
因为世人多数重视那突入者,有人在叹,有人在可惜,好好的年青人,真是毁了好边幅!看来待会儿指不定要脱手了。
“哎呀!是啊!”
黄居百率先突破沉寂,平静地问道:“我与你有何恩仇,你要杀我?”
可那位年青人可否接受痛打?
这前面一人递上请柬,大汉目触柬面,见名已知来头不小,暗吃一惊,忙细看那人,待看得细心,又是哈腰又是拱手道:“陆老爷?请进,请进!”
觥筹交叉中,来宾们是各不相让,如斗艳的公鸡。昆仑派尚未就坐,旁桌紧接着一人阒然起座,亦端杯道:“黄老爷,陆某在此祝你洪福万载,寿如日月。”本来恰是那位陆老爷。
厅内热烈如旧,黄居百唤来管事行至僻静角落,抬高声音道:“留守大人有事不能前来,裳剑楼的天大侠也没来吗?”
满厅鼓噪随之戛但是止,齐都谛视着她,她如过无人之境,行至黄居百面前一丈处止步,抱剑见礼,声悦如铃:“玉华山无上真人门下天绍青拜见黄老爷,只因家师有要事在身,不能切身前来,特遣绍青来此,绍青祝黄老爷长生不老,福寿千秋。”
可上官倚明是何人?怎会仅为一场寿宴便等闲分开华山?收到寿贴,他淡然地交给了座下弟子。
那等样貌竟让他感觉仿佛出画美人翩然飘来,黄居百再次感慨:没想到李玄卉竟有如此佳徒,见不到李玄卉本人,能见到这位女人,也不枉此生了!
那位陆老爷反倒不对劲,慢捻髭须,微睨此等狗仗人势之徒,却猛力将衣袖一甩,挟风曳入。跟着人头攒动涌入寿堂,抬眼便见正厅一幅奇阔的五彩‘寿’字挂轴,金色滚边,光辉炫丽。
常日得获黄大善人很多银两,这会儿恰是报恩的时候。
来宾当中多是武林豪杰,江湖莽汉,更有处所富绅,天然亦不乏浑水摸鱼之流。脑袋灵光,则趁着哪家人多,随后溜进府内,填饱肚子的同时,也为见地一番。脑笨痴钝,定被抓个正着,每逢大汉轻视相喝:“请柬呢?”成果常常是支支吾吾,答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