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枫,李璟仿佛很吃惊,想起了‘建州特使’这个身份,对于李枫的态度,有些游移不定。
建州令牌落地,李枫一脸安闲。
上官于桑见李璟出去,忙撩衣近前行了一礼,仓促跪下道:“微臣叩见皇上!”
李枫话锋一转道:“陛下居江南东道以北和淮南道四周这一带地辖——”说话间,一张羊皮舆图被李枫从怀里取出,伸展在地。
李璟吃惊道:“你此话……你是……”
李璟并未说话,摆布环顾,似刃般的眼睛直让众臣内心发寒,大师这才从速止口不言,一时候四周非常温馨。
举目之间,李璟不由磋叹:少年人如玉,低首桀骜腔。谦谦生绝艳,落拓世无双。
李枫目中荧光闪闪,失声道:“与陛下一样,同为李唐子孙,自小便以答复唐室为己任。”说话间,语气稍顿,双手于斜上空抱了一拳,手掌间暴露的赤色已凝固,可他目光透过帐顶时,倒是那般决然果断。
李枫摇点头道:“中原大乱,顺势剿除,大要上似是大好机会,实则不然,且不说陛下这一趟伐闽已耗费兵力,得空顾及。再者北有契丹之阻,燕云十六州做了契丹南下的天然樊篱,契丹凭此一起再无禁止,势如猛虎。倘使陛下兵发中原,到时三方交兵,需求各自毁伤力竭,若然当时,火线之患便不得不防。现下刘知远占有太原,迟迟不出兵援助后晋朝廷,此人野心昭然若揭,倘若陛下发兵讨伐中原,刘知远需求顺势拆台,以是打击中原,明显不智。”
李枫无惧道:“李枫本就不是建州人氏,不为闽国臣子,更不归王延政管束,此番唐、闽两军对阵,李枫若非为了见我李唐天子,曾在金陵遭遇突变,也不会逼不得已来到这闽国,以是这个‘通敌叛国’,李枫却不知从何得来这说法?”
李璟附和,李枫接着道:“荆、归、峡三州,为高从诲父子所占,其内虽地狭兵弱,四周受敌,可冒然攻之也非上上之策,一来,高从诲对中原朝廷称臣借其羽翼庇佑,二来高从诲也是陛下之臣,陛下不但出师知名,还要冒着对抗中原朝廷之险,另者两军相冲,必有死伤。”
李枫闻言垂下头,探手在袖里取出一物,道:“此中蹊跷乃在这把剑中。”
李璟内心恶寒,李枫却若无其事道:“这把剑乃是方才从定国侯上官大人袖中所得,帐中诸位大人皆可作证,此剑名为袖里飞剑,原有一对,而另一把尚藏于定国侯袖里。数日前,李枫曾拜见上官府,却不想……”
李璟很惊奇,又有几分不测和欣喜,许是推测了李枫言外之意,可面上仍旧安静道:“但你是建州特使,这又——”
李枫又将手指移向江西诸郡,道:“到时陛下所得的城阔,兵马已足,南边一带便只要南汉需攻之,虔州乃五岭流派,从这里畴昔,能够长驱直入,克岭南,待到南边与北方分庭抗礼之时,陛下根底已固,靠着肥饶之地增兵强将,国富之余,锋芒便可直指中原,发兵北方,李唐大业可成。”
李璟正要发话,李枫已点头道:“如此李枫便是布衣觐见李唐天子。”又恭敬地行了一礼。
上官于桑语未落,李璟已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转而走至帐中落座,才坐稳,便见李枫叩首道:“草民李枫见过皇上。”
他跪地叩首,昂首间,与李璟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