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绍志又只好与先时一样应对,如法炮制,不敢有涓滴松弛,不然穿筋彻骨,便是眨眼间的事。
越是深想,穆鸿雁越打个寒噤。
现在三圣使只剩这穆鸿雁,可也不减色,待世人回神,他的刀已刹时划过数十人咽喉,跟着声声惨呼传出,在场的最后一波华山弟子一个也没留下。
天绍志身子向后滑出七八尺,双臂交叠,画了半圈,霍然对准宇文飞拍出,一时候,无数幻影使得宇文飞目炫,胸膛被击中,喷出大口鲜血,乃至比杨凌烟还狼狈,晕倒在地上。
劲风囊括,天绍志涓滴不敢粗心,而宇文飞仿佛还不足力,负气正盛,两人相较,但是天壤之别。
张萍终究不济,上官倚明趁此,挺剑取她百会穴。
宇文飞的松鹤暗器散尽,他落在地上,行动已不像先前那般利索,却不敢放松心神,晓得这是进犯宇文飞的大好机会,当下强行提气,尽力卷向宇文飞。
张萍顿时感觉肝胆俱裂,血气停滞似的,面如死灰,看穆鸿雁的身后空荡,逃去远方。
宇文飞冷冷一笑,闪身让开这一招,掷起那脱了羽翼的松鹤,只见光秃秃的松翅竟在半空中开裂,绕着一其中间,把鹤身的松片成弧状分出,构成了半把弯刀。
钟妙引忍痛挥出长剑,帮他挡了几招,右腿却中了一镖,刺入关骨,把她疼得发展两步,只盼天绍志能够一如既往地凝集心神才好。
那松鹤势头尽了,忽而又被宇文飞握在手中,竟似神鹤般灵跃,任他自开自合,筹划自如,连放无数松片,均都尖细如刀,腾空飞射,好似流星直入天涯,散出耀目标光芒,却比流星更有杀伤力,伤的是人,穿的是心,透的是骨。
而另一头,天绍志连番耗战,被宇文飞及杨凌烟拖住,专门耗损他的体力,他的确有虚脱之感。
可他来不及细究,就想把天绍志杀死,飞身展开轻功,天散梅雨势头尽了,就腾空打个转,被他提气抄回击中,然后又看准天绍志,用力抛出,如此不竭追击,迫的天绍志沿不大的峰顶跑圈圈。
加上宇文飞拧身踏步,过来用手催动真气,恰到好处地拍在松鹤上,或者把松鹤拿住,又抛出,便可把松鹤震出数丈远近,与此同时,白羽散开,投出数枚暗器,直击天绍志。
三剑风记真早已看出边灵与赵铭锐那处是弱环,后继有力,把真气提上,冲驰畴昔。
只见他微一竦身,分开了崖缝间的松枝,那松枝荡了几荡,他已落在高山。
他立时取出一朵明晃晃的五叶梅花,与前者有别的是,竟然是玄铁所铸,不大不小,刚好能托满掌心,中间以铜为茎,花瓣密密麻麻,尽是尖藐小孔。
可这关头,金杖婆婆聂贞看清情势,把敌手上官倚明甩开,跳落在边灵身后,为她助力。
穆鸿雁来到切近,提起连环刀,奔着他们肩头下去,那些人正要接架相还,只见穆鸿雁刀起手落,如疾风扫叶,一道道刀光簌簌闪动,晃得世人睁不开眼睛。
天绍志不需多看,就已明白这又是一门短长兵器。
宇文飞将之掷出,天绍志已有了先例,深知并不是浅显兵器,身材腾空而起,快如流星也似,拔高了一丈又一丈,这时,他也已看出这便是那岁寒之‘松’。
一顷刻,宇文飞取出随身兵器,是一只丹顶鹤,白羽皆以松茎雕镂,白如雪片普通,而那白羽并不是一件赏识品,正如杨凌烟的玉箫埋没杀机一样,这丹顶鹤也给人种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