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有争雄之心!
“兵将援陆,当真计算起来。若要迎您,非石猛不可,可石家只派了石闵一个长辈来冲锋。”陆长英沉声细数起来,数着数着便笑起来,“本日见石猛态度,他也只是拿待同僚的礼数再待您――石家果然所图非浅,连这点话柄也毫不想落人丁舌,目光倒好长远啊。”
陆绰点头。
“有长进。”陆绰可贵赞宗子一赞,“没用救字儿,用了援字儿。若昨夜当真是石家出兵将陆氏从虎口里救出来,今儿我们家怕是出不去石家的府邸了。”
陆绰对长亭的答复不予置评,小女民气眼子小,偏头避开陆绰的手,嘟了嘟嘴,仰首看向父亲。
陆绰现在已三十有六,如何算都已进中年了,又连经几夜路途颠簸,下巴胡茬冒了头,神采也不算太好,靠近瞧能瞥见清楚可见的蕉萃。
长英肖父,父子二人各执温茶一盏,相对而坐。
“嗯,三里中二。”
陆绰再点头。
是因为晨间瞥见庾氏的原因吧?
陆长英哧地一下笑出声,陆绰抖了抖眉梢,伸手叩了叩窗板,沉声叮咛外头,“煮碗杏仁茶来,放半碗甜酪,再配两碟小糕点来。”目光非常暖和地看向长亭,笑道,“就不该叫你出去!常常都闹得我与你哥哥甚么事也做不成!”
明显还在说闲事,长亭却莫名其妙地记起母亲,偷偷侧过身去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再悄悄攥住陆绰的小拇指。
“小女人有甚么话便说。女人家和男人不一样,想甚么便说甚么,本就活得够难受了,憋在内心更难受。无需顾忌。在家里无需顾忌,今后嫁了人也没事理憋屈得慌。”
时价现在,长亭杏仁茶也吃不下去了,教养让她先将古银圆勺轻搁在碗盖上后,再惊声低呼,“您是说,昨儿我们遭的贼是石家派的!?”
长亭恍然大悟!
小女人手小小的,几个指头合在一块儿才勉强包住他的小指,陆绰低头去瞧,一下子感觉一点儿不累了,浑身高低都是劲儿,腾出只手又摸了摸小女人的额头,嘴角轻挑看向堕入深思的宗子,语气放得很暖和,“...渐渐想,归好了一二三再说出口。话若没想好,宁肯不说。这人间泼出的水,说出的话,应下的信誉,都是永难变动的,以是更要三思而行。”
长亭一勺一勺挖着杏仁茶,听得懵里懵懂的。
陆绰面色很安静,出言改正,“是三百条,要服从于石家,要忠于石家,要有技艺的人,只能在石家的家将死士里选,石猛他拿三百家将的性命来换一个战役成陆氏搭话的机遇。”
长亭意味深长地又“哦”了一声,拍拍胸,“幸亏昨儿个夜里他们来的时候,那起子贼人已经被灭得精光了,不然平白欠些恩典,还不是要让我们家拿名声去填。”
“笑您又当爹又当娘!”
“然后石家再派人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