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氏如许说,可真正外间的打杀声渐小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这庾氏倒没想到,靠在车厢内壁,挑开帘子往外看了看。
灯火已经不是很亮了,顿时要结束了。
长亭当然借着战地中忽明忽暗的灯火瞥见了石闯的正面,看这少年郎将箭头一扔,破口的掌心往身上一敷把血蹭洁净再甩开身边扶着的兵士,两个大跨步哈腰伸手捡起地上掉落的大刀一点儿沉沦都没有回身就往出走,走了两步应当是想起甚么来,停了步子再回身朝长亭这处有点扭捏地做了个深鞠作揖的姿式。
待外间完整静了下来,世人身心俱疲,长亭与玉娘一个昂首一个抬腰抱着阿宁归去,将上马车,阿宁便展开了眼睛抱着长亭的脖子靠近了轻声咬耳朵。
长亭一愣神的工夫,外头即有很多人涌了过来,有兵士也有丫头婆子,人多手杂先扶长亭再扶长宁,长宁浑身高低瑟瑟颤栗,紧紧揪住长姐的衣角,眼神定在不远处的那团黑影上,口带哭腔,“那是谁呀?是他帮我们挡了箭吗?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