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缓了缓,素手交叠,看向石猛,“如果周通令反应过来调拨秦相雍顺藤摸瓜查下去,查出了福顺号,查出了您,查出了冀州多年来依靠福顺号弥补的财务洞穴,您该如何办?”
说得很坦白。
石猛捋了捋髯毛,看着小女人神容果断的面孔,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陆绰身故,长亭信赖陆长英未死,可长英一日不现身,陆家迟早是陆纷当家,理所当然石猛与陆绰达成的君子和谈是不成能顺利实现的了,故此石猛少了一个盟友,一个极强极强的盟友。
这是天然。
内厢暖意盎然,无风无雪无气,油灯上的火苗蹿得笔挺。
长亭如何不知这个事理。
石猛没有推让地点头应下,“...如有停顿,天然是要奉告小娃娃的。”
石猛稍一抬眉,甩甩手,紧接着嘴角一歪,满鬓须髯往上翘,神情恶棍,“老子秦相雍都不怕,还怕他周通令个小鸡仔!?小娃娃莫要张口胡言。”
“主动反击...”
庾氏蓦地有些不太必定了,再看向石猛却不晓得她的夫君想到这一点没有。
长亭心垂垂沉下去。
“石大人豪杰豪情,天然无所害怕。”
长亭缓声缓气,“可如果周通令祸水东引,奉告秦相雍调派的御使,大晋商号福顺号的幕后老板是冀州石家该如何是好?冀州南城多矿石盐运,可穷一座城池之财力也是养不活覆国之兵的。福顺号遍及大晋二十三州,如此方可添补石大人购置兵器、军饷、水粮缺下的财务的豁口。”
石猛轻呵呵一笑,“体例治本不治本,乃至让老子成了头一个突破僵局的人,不动也得动,动了还要动,先脱手挑起朝堂和周通令的龃龉,要当个渔翁好得利。小娃娃呀,你想过没有,如果周通令一不做二不休,撂开膀子他娘的反了算了,到时候冀州该如何办?秦相雍他不是个怂包货,三句两句就能把我石或人架到火上烤着,不出兵平乱都不成,阿谁时候秦相雍就成了渔翁,我石或人和小鸡仔就变成一个鹬蚌了。”
“只要拿不稳究竟杀没杀洁净的时候,才会挑选先瞒下来,好腾出时候金蝉脱壳和尽力追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