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太爷养尊处优数年,经此折磨已然受不起了,颤抖着身形往下落,烛火明暗瓜代,好似秉着火把的监狱。
一个十四,一个还未满八岁。
再说一遍,他是个怂包,怂得只敢狐假虎威,借一个十四岁少年的由头恐吓人。
真定大长公主靠近身去,血腥味逾渐浓厚,白叟翕动鼻腔,眼波当中如死水泛舟偶起波澜,她安静地看向手中紧紧捏住的那只小玉壶,看了半晌再佝下身去与陆三太爷平视,“不是斩草除根,做掉阿绰的亲脉,也不是改换光德堂高低亲信,更不是铺陈后路,乘机夺权。阿纷只叮咛了一桩事,你死,死在这瓶药上,五脏六腑碎裂而亡,叫你尝尽大家间统统的苦痛后去见阎罗王。”
真定眉梢一抬,却闻厥后话言语,胸口顿时涌上一股倒行逆施的气血来。
“烧了广德堂,统统人都不准出去,我要叫老三上高低下几十口人给我儿,陪葬。”
该如何办?!
酒壮怂人胆。
娥眉听得眼中冒火!
“长嫂”
真定大长公主宽袖侧拂,烛火“砰”的一声跌落至地上。
陆三太爷满面是血,呼吸短促地看向真定大长公主掌中那只玉壶。
“霹雷隆――”
那孺子哥儿又说话了,“阿纷不说,说了也无人信赖。三叔别杀阿纷。”
真定大长公主直觉不对,便动手深挖,挖出了藤蔓,挖出了土,挖出了根,挖出了腐臭在泥里叫人气愤作呕的旧事。
陆三太爷张口想叫。还来不及张嘴,便被人死死捂住了口鼻,双手被麻绳紧紧捆绑在身后。
“打!打到他说为止!阿纷要你死!我偏不准你死!我要你活着!活得生不如死!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满屋亲眷都不得好死的了局!”
娥眉虽慎重。何如尚且年弱。一道扶住真定大长公主,一道微不成见辨认开眼眸。
陆三太爷在挣扎,看着一个垂暮老矣的白叟穷途末路般挣扎闹喊,恰好一声也喊叫不出来,老是叫民气悸。
待这统统灰尘落定之时。室外小窗的窗沿将才“咯吱”一声响动。
她在诈他罢了!
“啪!”
真定那婆娘要他生不如死!
陆三太爷浑身颤抖,手止不住地发颤,他已老态龙钟,且非论他犯下了多少错事,造下了多少孽…这都畴昔二十年了啊!
真定满身都在颤栗,眸光如鹰隼般狠辣地看向陆三太爷,手握成拳朝木案上重重一锤,随即敛裙抽身而离。
陆三太爷狠呸一声,啐了口狠的,血沫拖沓地沾在须髯上,再抬头看真定,嘴角一抽,孜孜笑起来,“嫂嫂…你过来…我同你…”
她原觉得陆纷要做甚么,她隔岸观火地看着陆纷留下的人手打通采办,潜入陆三太爷府邸埋伏下来。陆家大宅还不是他陆纷的,他做的事情固然隐蔽,可陆家大宅的任何事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没错儿,是撩人,比起之前他玩得腰杆都肿了的阿谁小孺子,更叫人脚软得转动不了。
大的阿谁无趣,君子君子满口仁义品德,小的阿谁倒是个好货品,桃腮杏眼,机巧撩人。
“…阿纷当真好滋味,比弟弟搞过那些儿郎们好过千百倍。腰肢软,皮肤白,一股子媚态,弟弟当真感激长嫂生了个如此美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