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万别是一场空欢乐啊!
长亭脑筋晕乎乎的,外头扣扣索索的动静更加大了,莫不是觉得她被烧死了...长亭咧开嘴笑起来,笑着笑着俄然想起来内里另有人呢!长亭一个激灵,从速下床,棉鞋也顾不上套,光着脚丫子便跑到窗户前头去,用力一掰开把窗棂向上一推,便瞥见了一身黑衣又一脸镇静的蒙拓――少年郎恰好背着光,黑黢黢的夜,黑黢黢的脸,黑黢黢的衣裳,叫人一点也看不见表面。
连话儿都还没跟自家哥哥说上一句,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病卧床了!?
如她所愿,她终究能够舒舒畅服地,甚么也不想地睡上一觉了。
长亭声音哑哑的。
“杀。”
是蒙拓。
另有人在负隅顽抗,操起大刀在喊打喊杀,可长亭仿佛甚么都听不见,她跌跌撞撞地朝有亮光的处所跑去,光德堂的将士长剑一挥,又一条命没了,从死人喉咙里溅出一溜的血堪堪要落到长亭的衣衫上。说时迟当时快,长亭被人猛地一拉胳膊当即向后一偏,刚好避开那道血污。
也真是够蠢的...
“恐稀有百人,大郎君...”
她的哥哥青衣白衫,立品于轮椅之上,一只手打在椅背上,一只手低低垂下。
不对...
许是发热了。
长亭也记不清她究竟睡了有多久,迷含混糊间听到陆长英叮咛人尽数斩首反贼的指令,“镇守平成城门的大小官吏全都换掉。参与本次暴动的斩首示众,不施连坐之策,只是儿孙不成举孝廉入宦海。围攻光德堂的兵将,全数斩杀。”
第一百五六章拂晓
光德堂坐北朝南,天南星就悬在那方青雀旗之上。
蒙拓轻咳两声,断断续续地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她多少年没发过热了?两年?还是三年?当初寒冬腊月的在冰河里浸着。第二天另有力量拿开水泼人,现在一口气镇静起来反倒被激得发了热?
长亭只好捂着嘴断断续续地咳嗽。
“...我从内里打不开这扇窗户...我闻声你先是咳嗽然后就在拍床板...我想内里的人恐怕都睡着了吧...”
高飞亮月,陆长英笑得极清雅,就算他跟前尽是血污,就算他的袖子上已被溅上了很多滴红灿灿的鲜血,就算有人在他面前被人一刀毙命,他都始终螓首含笑。
长亭心尖尖一下子就抓紧了!
“大郎君确切返来了。前日夜里你一见大郎君就欢畅晕了,紧跟着就是发高热,躺床上睡了一天两夜了,烧也退不下去,人也叫不醒。你睡了多久,满秀和胡得玉就有多久没阖眼,她们现在还在你屋子吧?”(未完待续)i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