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西牛贺洲!”
想起两百多年的酸楚事,小石猴忍不住热泪盈眶,说道:“弟子飘洋过海,登界游方,有两百多个年初,方才访到此处。”
“我父亲是赤尻马猴,但是他也没有姓。”
孺子道:“你跟我出去。”
小石猴千恩万谢,分开深林,找上途径,过一山坡,约有七八里远,公然瞥见一座洞府,但见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那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崖头立着一块石牌,小石猴抬头张望,这石碑约莫有三丈多高,上有十个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神仙住在那里,我顿时拜访他去。”
“祖师认得家父?”
“你本是一个猢狲,我就从你身上取个姓氏吧,猢字去了个兽傍,乃是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阴也。古月,老女人,不能生养,没有生长。不如就姓‘狲’吧,狲字去了兽傍,乃是个子系。子者,儿男也;系者,婴细也。正合婴儿之本论,当可大有作为,就教你姓‘孙’罢。”
祖师道:“我门中有十二个字,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分拨起名到你乃第十辈之小徒,合法‘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孙悟空’好么?”
“既然如此,你姓甚么?”祖师的神采变得和悦了。
小石猴一听,更是神驰,叩首如捣蒜,说道:“求师父收留,求师父收留啊。”
“此处是灵台方寸山。”
“实不瞒你说,这个词名做《满庭芳》,是一个神仙教我的。那神仙见我家事劳苦,平常烦恼,便教我碰到烦恼时,就唱唱这首歌。一则散心,二则解困。”
“老神仙,这里是甚么处所啊?”
樵夫放下斧头,问道:“你打那里来,看你面孔不是本地人。”
小石猴更加高兴了,这位老神仙竟然未卜先知,看来实在有几分本领。他连声说道:“是我,是我。”
“你不是神仙,如何说入迷仙的话来?你刚才唱‘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黄庭乃品德真言,不是神仙如何能够唱出这类歌来?”
“不是这本性。你父母本来姓甚么?”
“不远,不远。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叫做须菩提祖师。那祖师出去的门徒,也不计其数,现在另有三四十人从他修行。你顺那条巷子儿,向南行七八里远近,便是他家了。”
“你想干甚么?”
“我……我来找神仙的。”
孺子道:“我家师父,正要登坛讲道,还未说出启事,就教我出来开门。说内里有个修行的来了。想必就是你了?”
“我从东胜神洲来的,途中颠末南赡部洲。”
“哈哈哈,赤尻马猴?他如何成你父亲了?”
祖师说道:“嘿嘿嘿,你说没有扯谎,如何又说本身家住东胜神洲?那边到我这里,隔着两严峻海,一座南赡部洲,你如何就到这儿了?”
樵夫一见猴子说人话,吓得举起斧头来,喝道:“妖怪,不要过来。”
小石猴高兴地说道:“是,是,我就是来求仙访道的。”
“弟子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川帘洞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