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说道:“佛……菩提老祖自会传授于你。”
师父俄然问道:“悟空,你修行得如何了?”
“是。”
只见悟空将身子一耸,打了个跟头,跳离地有五六丈高,踏着一朵云霞往远方去了。众位师兄齐声喝采,如来却说道:“这猢狲竟说大话,我们先用饭,饿他一顿。”世人当即摆上蔬果,弄些素食,就着天光吃了起来。堪堪一顿饭吃完,悟空踏着云霞返来了,累得浑身大汗,口干舌燥,连生叫苦:“我飞出去三里远近,累得嗓子冒烟,你们却在此大快朵颐。”
孙悟空嘟哝道:“师父,你打得弟子感觉头痛欲裂,明甚么心,见甚么性啊?”
听了悟空的话,如来讲道:“你竟然已经会飞举了?练习给我看看。”
“罢罢罢,我就传你长生妙道,如果不能贯穿,也是你资质痴顽,却不是我利用你。你记着了吗?”
这三年多来,孙悟空贯穿力越来越强,所谓明心见性,万事空明,不消半晌,就已经将师父传授的筋斗云口诀烂熟于心,他喊一声“走”,身子俄然之间腾空而起,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快如闪电地撞在了门前的松树上。悟空眼冒金星,疼得龇牙咧嘴,本来就很丑恶的脸庞更加没法看了。
如来呵呵笑道:“再让你夸口,你这也能叫霞举飞升?”
如来讲道:“你现在可回东胜神洲自修自炼。记着,不准泄漏了我的行迹!你若说出半个字来,我就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众师兄听罢哈哈大笑,一人说道:“这位猴师弟,想得有点多啊。”
如来叹道:“你这猢狲,真是朽木不成雕也。”
“哦甚么哦?”如来怒喝道。
众师兄传闻,无不羡慕万分,一个说道:“悟空造化啊!”一个说道:“如果会了这个法儿,与人产业铺兵,送文书,递报单,不管到那边都能寻口饭吃!”
如来吟哦完,看着悟空,悟空看着如来,然后问道:“没了?”
悟空听罢,一下子来了精力,慌不迭地跪倒在地,说道:“求师父开恩,求师父开恩,我能够雕,我能够雕的。”
“哦。”孙悟空懒洋洋地答了一句。
悟空闻得此言,叩首就拜,说道:“师父发个大慈悲,将此腾云之法传与我罢,决不敢忘恩。”
“另有,”如来严厉地说道,“此番归去,你须隐姓埋名,不成泄漏了本来脸孔。”
悟空说道:“多蒙师父海恩,弟子功果完整,已能霞举飞升也。”这三年来,悟空武功大进,常有窜改之术,他觉得是祖师传授的长生之法,却不知他与元神之间情意相通,元神习得的七十二般窜改,他天然也都了然于胸。
“那就是我说错了。”
“现在你明心见性了吗?”如来问道。
“我没听错。”
悟空记了口诀,对祖师拜谢深恩,分开祖师的寝室,但见东方天气微舒白,西路金光大明显。他回到住处,师兄们还在熟睡呢,他用心将床铺摇响道:“天亮了!天亮了!起床啦。”
“有的。”
孙悟空忙正襟端坐,说道:“弟子晓得了。”
此时的观音菩萨还是仙童打扮,引着孙悟空乘祥云而去。悟空问道:“这位道兄,把这乘云的本领教给我如何呀?”
如来道:“凌晨起自北海,游过东海、西海、南海,最后达到北海的苍梧,将四海以外,一日都游遍,这才算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