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前庄客房外,传出一声吼怒:“敢尔!”,接着响起木窗轰然震飞的巨响,跟着一声凄厉锋利的惨叫,如刺刀般分裂沉寂酣沉的黑夜帷幔,惊魂般长驱直射天空。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当场响起凄厉的惨叫,阿谁蒙面男人口里喷出一蓬血雨,接着“扑通”翻倒在地魂归西天。
“天煞前辈,捉活的,别伤了她!”蒙面少年急声喊道,随之左手一扬,右手拔剑而出,号令部属喊声“上!”,带头腾身而起,直扑离本身不远的三人围攻一人的战团。
现在,天井四周房屋里射出的混乱灯光下,一个白衫飘飘且俊雅的少年墨客,卓然傲立当场,惨白如玉的脸上,双目神光湛湛,垂下的右手紧握一支晶莹莹的滴血的七孔玉笛。左手衣袖被罡劲撕碎一大幅,显得有损形象。
只见准新娘崔晓慧像个女煞星,秀发疏松披垂飘荡,衣裙不整,感染上很多斑斑血迹――还好身上的血是仇敌的。手中一柄削铁如泥的龙泉宝剑,舞得比风车还要快还要敏捷,直杀得敌手的黑衣蒙面壮汉,汗下如雨,连连抵挡,刀势逐步混乱,一不谨慎,身前身后就挂了大彩。心中一怒,便落空明智,使出冒死三郎的猖獗打法,倒把崔晓慧逼得后退不迭,差点受伤。
说时迟,当时快,一念倏起,一阵急啸,声震夜空九霄,接着耳畔轰隆巨响两下,山摇地撼,随后传来一声微哼和一声惨哼,一股无可抵挡的劲气旋风,夹着一缕暗香和血腥臭味扑体,将她身不由己地翻开数丈外,跄跄踉踉几欲站立不稳。心中骇然,仓猝定神向前看去……
该死黑袍恶叟不利,身材中了白文玉突如其来的致命一掌,满身功力被震散,咽喉发甜欲呕。还未反应过来,情难师太尽力冒死的掌影如山岳崩塌面前,遁藏不及,狂喷鲜血,一个身子倒飞撞垮了身后不远的小花坛。
秦家庄中的六个护庄妙手和提早来道贺的八个武林人士,因为蒙面人来势汹汹,像仇敌般,见庄中人就杀,手腕残暴,激起了胸中凛冽浩然正气。以是不问情由地奋不顾身,杀声震天,浑身浴血,手中的兵器以各种刁钻独特的招式,狠恶地进犯足有二十八个多的蒙面人。刀光剑影中,一会儿地上就躺下了十来具血淋淋的尸身,此中蒙面人占大多数。
这批蒙面妙手的武功艺业,比先前一批高的太多,是练习有素的群殴中的妙手,出招更见暴虐凶恶。
秦家庄安静了下来,庄里的大部分灯光垂垂燃烧,大部分客人和庄中人也缓缓地安睡。只剩摆满酒宴桌椅的前庄大厅与厨房大屋,还是灯火光辉,另有几个主事的人,在指手画脚地繁忙、参议,筹办着明天停止婚典的详细事件。
世人还未明白过来,白文玉已是腾身拔地而起,斜射高空十多丈,骇人听闻般地腾空虚度,然后从蒙面少年先前飞奔而来的方向掠去,晃眼消逝不见。
或许秦家庄和安然闲太久,再加上这几天婚宴的繁忙,疏于防备,合当彻夜有此一劫。
这老叟双掌乌黑如墨,运转如风,跟着灵蛇般诡谲游走的身形,周遭掀起阵阵中人欲呕的蛇腥味,加上毒功短长,把个洁癖的普陀山掌门师太逼得步步后退,玉脸乌青,额角的汗水颗颗直往下淌,看情势,用不了多久,情难师太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