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寒悄悄笑了笑,“可贵老国舅如此夸朕,这倒让朕有些不美意义了……我们君臣方才还争得不成开交,现在却又相互嘉奖,这或许就是我们也算是亲人吧。”
何慕寒叹了一口气,道:“老国舅也晓得长夜之变吧。宇上征乱国五年,朕实在一向都对宇家的民气存疑虑。固然长夜之变后,宇家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宇上征被夷十族,但是却有一支幸存,因为他们在关头时候倒向了圣祖爷,供应了很多内部谍报,这才免遭连累。但是如许的家属,又有多少可托的呢?如果说风云骑是天下第一的善攻军队,那沙海大营就是天下第一的善守之军,他们保卫天荡关多年,从未有任何闪失,如许的精兵,现在多事之秋,朕如何放心把他们交给宇家的人…这恰是朕的疑虑地点。至于相互掣肘,老国舅多想了,朕完整放心弟弟宁乡侯,他是能够拜托的人。”
魏政勋没想到何慕寒会问的这么直接,反问道:“陛下何出此言?为甚么以为老臣是在偏袒宇将军,老臣只是以为宇将军是国之栋梁,冒然夺了他的兵权,而给皇子,恐怕令军中将士心寒。”
魏政勋道:“立储,是国事,也是陛下的家事,朕不好多说甚么,但是请陛下也给其他皇子一些机遇,不要这么一锤定音。”
“并且老臣看出来了…”魏政勋声音大了几分,声音里透着一股衰老,说话带有一股喘劲,时不时有停顿,但还是能听得出这位白叟的倔强,“现在右都鲁钝初将军正在养病,晋阳朝中最驰名的两个将军,一个是宁乡侯,别的一个,就是宇千城将军,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现在陛下把他们都派往南边,实际上有相互掣肘的意味在此中。”
何慕寒仿佛并不急于直接敞开话题,而是目光悠远,仿佛堕入了回想,而后声音中多了几分亲热,道:“老国舅,我们也好有些年没有这么伶仃说话了吧。”
“哦?”何慕寒眼睛一亮,问道。
听天子这么说,魏政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低头道:“陛下是雄才大略的君主,足以成为后代儿孙的榜样,如果说高天子初创何家江山伟业,圣祖爷力挽狂澜,那么陛下则是雄才大略,能让我晋阳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魏正勋眼眶潮湿,“何家对我们魏家的恩德,天高地厚,臣也不是不懂戴德之人,只不过事关江山社稷,该争的臣还是会据理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