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式六剑?”地上的断箭加上师妹手里的,明显只要六截,秦远不解的问道:“师妹,你多算了一截吧?”
黄尘轻扬,马蹄声脆,一骑自东向西,沿着大道缓缓驰来。
他却那里晓得,秦远生性平和,从不端架子,甚么上人下人,在他眼里全无别离,不管仆人庄客,俱是亲如家人,嬉笑如常。此时齐进言语一出,秦生自是玩皮的朝他撇嘴,强忍着笑,秦远却还是恭敬说道,“前辈说的是,家父略有薄名,端赖江湖朋友恭维,长辈在此先行谢过!”说罢朝凉棚中人,深深一躬,当是谢过世人。
“鄙人啸剑山庄秦远,叨教中间但是八臂神拳齐进齐前辈?”秦远回身,稍一打量,抱拳问道。
骏马行动轻巧,剽悍健旺,一看便是人间少有的良驹,马颈下缚了两个黄澄澄的金铃,顿时一名年青公子,二十岁高低的年纪,一袭青衫,高瘦英挺,玉面含威。
“如何会?你看,我这箭上明显有箭头,不是也被你削去了?!”秦婉淅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羽剑,瞪大眼睛。
“本来如此,那真是蓬荜生辉!”秦远内心游移,却色彩不改,恭敬的答复着。
“哦,来了!”秦远回过神,顾不很多想,出棚翻身上马,向着那张桌子又望了一眼,跟着师妹奔驰而去。
“秦生,此次来的都是道上的好朋友,茶水滴心,不成怠慢!”接着,秦远又叮嘱起那少年来。
“咦?”秦远一惊,赶快拿过师妹手里的那截,细心一看,箭头那断处,大要和本身剑削断的一样光滑,却带有一个不太较着的向内凸起的弧度,并且,还略微有些潮湿。‘必是另有高人!’秦远暗道,目光敏捷的朝凉棚扫去,大师都在,唯独黑衣怪人坐过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秦远快步走到桌前,除了一只茶碗,桌上别无他物,只不过碗中的茶水,还泛着藐小波纹。“莫非真的是此人?武功之高,实在叵测...”秦了望着面前空荡荡的桌子,愣愣入迷。
“前辈过谦了,此次入陕,不知有何贵干,可需我啸剑山庄互助?”秦远内心嘀咕,这齐进一向活泼在山东道上,极少远行,明天如何......
“师妹,你的‘狡计’又落空啦!”秦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面色显得有些红润。
“师哥,你当真已经练到一式六剑?”秦婉淅脸上又惊又喜,
“丐帮的人也来了?如何还是个如此不堪的弟子?”秦远素爱干净,对于活在非常肮脏当中却仍然心安理得的人始终没法了解,对这黑衣怪人不免起了猎奇之心,借着告别的机遇又多瞟了那人两眼,如有所思的朝凉棚外走去,正待上马,忽听短促的破空之声,直向他后心而来,现在虽是背身,闪身躲过倒也勉为其难,只是面前这匹爱马,不免难逃厄运,电光火石间,秦远一念闪过,因而并不回身,缓慢运气于背,右脚暗合秦氏腿法的“崩”字诀,一招“点到为止”,右脚向后,点中剑匣末端,腰中长剑迅捷非常的在背后划出一个扇形,“咚”的一声,一声闷响,来物与剑匣相碰,收回一声闷响,弹向空中,待要落下之时,一条刺眼白练喷薄而出,缠住那物,马上又消逝,再看秦远已然回身,左手重抚剑柄,望着大道的西边,脸上闪现微浅笑意。事发俄然,凉棚中世人有些看了个大抵,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出声喝采,有些刚才却低头喝茶,错过了这出好戏,不住四下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