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妈妈脸上狠厉的神情,蓝琪两股战战,跪也跪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蓝琪闻言,脑中嗡的一下。
家里的主子看上哪个丫头给收了房,这虽不算甚么希奇事,可一旦产生了,却也充足被当作几个月的谈资的了。
在永毅侯府当差几十年,刘妈妈乃至比严锦宁更体味前永毅侯夫人冯氏的,黑着脸道:“夫人的端方严,向来都最容不得如许不本分的丫头,偏她又是蜜斯身边的,这事儿如果传回夫人的耳朵里――怕是蜜斯都要跟着受非难。”
两个丫头抖了抖,仓猝的追出去要拿人。
“奴婢晓得了。”玉钏儿应了,和另一个丫头金梅一起拖着蓝琪往外拽。
这件事,她毕竟是难以开口的,说着就目光混乱的四下乱飘。
说着,她又低头去看本身的肚子,哭的更加撕心裂肺,“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严锦宁心中苦涩一笑,一时沉默着,似是在衡量。
这就是她要让步的一个表示了?
“二蜜斯――”蓝琪哭喊着转头,“我晓得我丢了您的脸面,可……但是我的孩子,他是……”
刘妈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眉头倒是皱的死紧。
“二蜜斯,您不能――”她猛地昂首,神情惊骇的冲着严锦宁尖叫了起来。
莫非这世上就只要他们两个是该死的吗?
蓝琪已经横了心了,只就死死的盯着严锦宁的脸。
“你这小浪蹄子,还不知改过?如许的话,也不怕污了蜜斯的耳朵?”刘妈妈倒是怒从中来,冲畴昔又甩了蓝琪两个嘴巴子,指着内里道:“玉钏儿,你去齐大夫那边,跟他要个方剂,先把这贱人肚子里的孽种拿掉!她要死,也要干清干净的死,不能叫她坏了我们蜜斯房里的端方。”
严锦宁的性子固然不绵软,但是她的为人却很好,根基上不会苛待下人。
这个孩子,是她飞上枝头的筹马,必然要保住。
宿世各种,哪怕已经畴昔,严锦宁却晓得,她是再也不能放下了,那些屈辱和惨痛的经历,已经成了打在她身上的印记,是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桎梏,乃至于现在在面对司徒渊的时候她都会感觉自惭形秽。
她可不想跟着蓝琪这贱丫头遭殃,必须把这个丫头在这里摒挡洁净,毁尸灭迹。
蓝琪一喜,内心紧绷着的那根弦就松了下来,抹着眼泪开口,“二蜜斯――”
“甚么?”刘妈妈的神采惨变,不成置信的呢喃一声。
严锦宁这才悄悄的叹了口气,把手里瓷盅放下,冲门口的两个丫头使眼色,“你们两个先出去吧,不要胡说话。”
她的语气暖和安静,有种如沐东风的味道。
冯氏是真的疼她吗?
蓝琪的眼泪就更是澎湃的流,扯着她的裙摆不放,“二蜜斯,求您了,夫人一贯都疼您,只要您开口讨情,夫人……夫人她会网开一面的。我晓得我做了不面子事,可……但是……”
“蜜斯――”蓝琪张了张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爬畴昔扯严锦宁的裙子,“蜜斯,看在奴婢奉侍您也有几年了的份上,是我胡涂,做了让您丢脸的事,求您了,您就饶我一回吧,我再不敢了。”
严锦宁面上神情冷酷,不动如山。
刘妈妈倒是一想到冯氏的嘴脸就内心发虚,为莫非:“二蜜斯,这事还是不要拿去给夫人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