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桥嗯了一声说道:“是阳间的东西过来了,进了他的身,上面王生要请仙家了”
“哎咳哎咳呀,噔噔噔,里哏儿噔,噔噔里哏儿,咚的咚……”
“哗啦啦”王生一抖萨满鼓,歪着脑袋梗着脖子把眼睛闭上了,佝偻着肩膀弯下了腰,身子仿佛僵住了几秒钟的工夫他手里的萨满鼓又再次“哗啦啦”响了起来,随即王生保持着之前的姿式高抬腿轻落步,绕着地上那枯瘦男人缓缓的划着圈走了起来。
如果地上的贡品没动,那就申明仙家不肯意接这个事,你就算是再请也没用。
王生仍旧划着圈走个不断,拍打动手里的萨满鼓唱道:“日落西山黑了天,龙归沧海虎归山了,龙归沧海能行雨,虎要归山得安眠,通衢断了车和辆,十家九家把门关……”
跳一神是灵魂附体的工具,也就是请大仙上来后被附的人,二神是起帮助加持感化的,请神的时候普通都请两种,要么是已死在阳间的人,要么就是狐黄白柳灰五仙家。
这请神上身和请仙家就是这个流程,到此算是已经请完了,先是家鬼通七窍,各路仙家不管哪一个都是走的五经六脉,随即仙家上身,紧接着就是开口说话了。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堆栈,鸟奔山林,虎归山……”王生越走越快,脚下步子迈的急仓促的,嘴里吐词的时候跟舌头都要飞出来一样,老马只能勉强的听清对方在说啥了:“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采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先请狐来,后请黄,请请长蟒灵貂带悲王……噔哏儿里哏儿愣的噔,噔哏儿里哏儿愣的噔”
地上的男人爬了起来,跪伏着身子说道:“小的名为李杨,渝西人士”
一时三刻以后,仙家问完话,就瞥见王生身子颤抖了两下,然后就堆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了,就跟力竭了似的喘着粗气,地上的李杨也躺着未几了,只是他的状况却不太好,身子冰冷嘴角还流着血,这是被阳间的魂给过了一遍,抽了一些活力出去。
午桥拦了他一下,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从随身带来的包中拿出几个贡桃和糕点,乃至另有几只炖的油汪汪的鸡大腿摆放在一起后,又点了柱香朝着王生摆了摆。
老马站到午桥身边,抱着胳膊看着王生请大仙,北方的跳大神请仙家他之前就是听过,一向对这类来自于陈腐萨满教的术法比较猎奇,此次能亲眼看看也算可贵,毕竟午桥但是出马仙里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可比那些东北乡村里半吊子跳大神唬弄人的神婆要强多了。
“南请大夫不见效,北用草药不见功,万般处在无几奈,才请老仙到虎帐,或是看或是听,或是诊脉看病情,阴阳找八子字瞌,串过七窍十二经,五脏六腑看个遍,费事老仙细心说,请来老仙家解解惑”
“你再说此次所为何谋呢?你又是听谁的号令呢………”
“噗”午桥吐了口烟,笑道:“有我在,你没事,别挨着王生太近就行了”
普通的跳大神都是两小我的活,前头的叫一神,前面的是二神,但王生和午桥的道行都很高,两人根基出一个就能跳得来了,完整不需求二神当助手。
“哗啦啦……”王生拿出一面萨满鼓,圆鼓四周拴着老旧的红绳和铃铛,中间的牛皮都被磨的光秃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