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从架着吴应麟偷偷下楼,溜到了后门,轿夫将轿帘掀起,几人扶了吴应麟钻进轿中。小二在前面带路,两名侍从在轿两旁护随,四名轿夫抬着吴应麟一起小跑往“飘香院”而去。“飘香院”离“云来居”只隔了两条街,以四名轿夫平常的速率,本来半柱香的工夫便可到得,不料四名轿夫抬着肩舆感受这轿中之人比其别人重了很多,一个个挥汗如雨,这法度便慢了下来。走到街道拐角处,只听轿中吴应麟大呼了一声,两名侍从从速命轿夫停轿,轿夫将轿停下,两个侍从将轿帘翻开,见吴应麟屁股鲜血直流,两手捂着屁股,用手指着肩舆上面,口中道:“肩舆上面有人!”两名侍从大吃一惊,呛啷啷抽出腰刀,俯身往轿下一瞧,一名侍从俄然左眼一痛,被人打了一拳,痛得哇哇大呼,一个黑影从轿底滚出,朝着另一名侍从屁股上狠踹一脚,那名侍从向前一倾,差点扑翻在地。回身一看,那黑影不见了踪迹,吴应麟屁股上被刺了一刀,剧痛之下,酒醒了大半,两名侍从将他从轿中抱出。吴应麟叫道:“快快将阿谁刺客抓住千刀万剐。”两名侍从正举目四周寻觅刚才那黑影。俄然感觉脸上头上一热,一股热流浇在了头脸之上,带着一股子辣臊味。
吴应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本年刚满二十,固然吴三桂已经给他定了婚事,但尚未结婚结婚,恰是**亢奋的年纪。十五岁那年,王府中的一名亲随偷偷带着他到了翠湖边上的“倚翠楼”喝酒听曲,然后叫一名长得非常标致的哥伎陪他睡了,自此今后,便上了瘾,隔三岔五便偷偷出府去“倚翠楼”狎妓,虽未结婚,却已经是情场熟行了。此次出门三个多月,连女人的手都没机遇摸一下,早就按捺不住,现下听小二提及此事,刚要一口承诺,蓦地想起本身贵为小王爷,怎能在这些下人面前公开同意召妓,如许岂不被人看得轻了?再者,另有押送犯人的重担在身,万一闹出甚么乱子,传将出去,父王的颜面何存?想到这里,便大着舌头摇手说道:“不了,不了,小王一贯洁身自爱,这些狎妓的活动,小王是不屑为的。回房,睡觉,睡觉。”几个保护搀扶着他回到房中睡下。那小二碰了一鼻子灰,更多的好处也讨不到,便不再号召他们,自行下楼去了。世人当中,霍威酒量最大,但喝得起码。他下了楼来,到关押李仕元、吴青鸾的房中看了一遍,然后在堆栈四周巡查了一遭,见到统统普通,这才回房歇息。
吴应麟见到小二,醒眼迷离隧道:“小二,你这前说这城内里有处叫甚么院的,内里的女人个个色艺俱佳,是不是?”小二点头道:“是,是,小人毫不敢棍骗小王爷。”吴应麟道:“那小王倒要见地、见地!”小二喜道:“是,是。待小人去飘香院请两位女人过来,为小王爷解闷。”吴应麟摆手道:“不,不消去请。小王亲身去飘香院。免得被霍威那老儿瞥见,絮干脆叨地烦我。”两名亲随一听,相互对视了一眼,此中一名道:“小王爷,这半夜半夜出去不平安,还是叫小二去请吧!”吴应麟一指那名侍从道:“你给我闭嘴,再罗嗦我打你二十鞭,快快去筹办肩舆。”两名侍从只得服从,刚要出房门,吴应麟又道:“不要让任何人晓得,包含霍威。嗯。”那小二这类事见很多了,经历丰富,两名侍从打赏他几两银子,未几时,他便租来了一顶蓝呢软轿,在堆栈后门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