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章见人群已经垂垂涌向台边,心中恨不得再闹得大些,让人趁乱将李仕元佳耦劫走。见鳌拜脸现喜色,便问道:“少保大人,百姓闹成如许,该如何办?”鳌拜定了定神,喝道:“给我将肇事的人全数杀了!”吴天章脸上作难:“少保大人,所谓公愤难犯,这么多在的场人,该杀谁,难不成全将他们杀了?”说着指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刑部尚书吴天章是汉人朝官,对鳌拜平素的做法也非常不齿,他曾是前明的举人,对前明朝廷仍存有感念之心,对李仕元佳耦内心也非常怜悯,特别吴青鸾顿时分娩,就此将其正法,一尸两命,实是感觉残暴之极。但鳌拜一意孤行,即便是康熙天子他也不放在眼里,要晓得鳌拜权势熏天,谁一旦违逆了他的情意或是跟他唱对台,不是抄家斩首,便是发配放逐,便连顾命大臣苏克萨哈获咎了他也逃不了杀头抄家,他一个汉人刑部尚书,又如何敢多言?
一行人赶往城西菜市口,但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烈的人,成千上万大众都来围观,人群中形形色色各往各业的人都有,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有小偷乞丐,有富商富商,有布衣布衣,也有天孙公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纯属是来看热烈的,有的则是内心真正难过,为朱三太子送行的,有的神采淡然,有的神情气愤,总之是品流庞大,不一而足。
鳌拜本想借斩朱三太子来立威,压抑打单天下百姓,不料适得其反,激起了偌大民愤,这是他始料不及的。目睹成千上万的百姓吼着骂着涌了过来,围在台边的清兵底枪弹压不住,节节后退,即令他平生身经百战,见过无数混乱场面,面对这类环境,一时候也不由慌了神。
鳌拜话音刚落,只听数声惨叫,半空中数道寒光激闪而过,台上的刽子手便被几枚飞镖射杀,喉咙突突冒血,仰天栽倒在台上。紧接着十余个蒙面人从人群中奔腾大声呼喝着飞身而起,跃向台上,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刀剑,在中午阳光的晖映下熠熠生辉。
李相如和祁长老等人被远远的隔在刑台数十丈以外,一眼望去,但见人头攒动,底子没法瞥见行刑台的情境,只听人声鼎沸,而官兵把四周八方的要塞扼守得严严实实,以防有人劫囚,为防万一,鳌拜还特地在四边的楼阁高处埋伏了两百名弓箭手,如如有人要劫法场,便命令当场放箭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