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元昂首看了鳌拜一眼,不理睬他,持续为吴青鸾讲经。鳌拜见他佳耦二人眼角都不瞟本身一眼,心中大怒。他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常日里王公大臣见他,无不是老远便迎了上来,恭维凑趣,何时受过这类闲气。当即喝道:“乱臣贼子,见了本少保为何不下跪?”
鳌拜肝火冲冲地回到府中,将手指流血止住,然后包扎伏贴,仍感模糊作痛。看着受伤的手指,回想着在牢中的景象,深思本身堂堂一等公,太子少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权,竟然拿一个残废和一个挺着肚子的婆娘毫无体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想到深处,拍案大呼道:“来人,备轿,我要进宫见皇上!”
李仕元大笑道:“你鳌拜号称‘满州第一懦夫’,竟在狱中恃强凌弱,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妊妇和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残废人,传将出去,不被天下人笑掉大牙吗?”鳌拜心中一凛,深思道:“不错,我名满天下,位极人臣,万一将这婆娘踢死了,传了出去,确是大大有损我的申明,万一将他们两个都杀死了,被康熙那小天子晓得,落下把柄,被他安上个擅自处决要犯的罪名,到时便会非常被动,于我在朝中的职位非常倒霉,想到这里,只得硬生生将心中肝火压了下去,说道:“老爷我反面两个死囚普通见地,明天便临时饶了你们的狗命,过几天便将你们斩首示众,以慑天下。”说完气咻咻回身出了牢房,手指上的鲜血兀自流个不断。吴青鸾朝他身后重重啐了几口,李仕元哈哈大笑,笑声在通道中回荡不止。
康熙一怔,想道:“鳌拜这厮,来得倒快,不晓得他此次又要耍甚么花腔?”
鳌拜甩着鲜血直流的手指,喝道:“你这个恶妻,信不信我一脚将你肚中的孽种踢死?”常言道:十指连心。固然他从千军万马中冲杀过来的人,身上负的伤也有十余处,甚么伤痛没经历过,但李仕元这一咬,下了狠命,他指被李仕元差点将指骨咬断,仍然痛得他直皱眉头,一怒之下,便想一脚踹向吴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