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他感悟六合致浩之时,并未发觉长剑动手,统统俱是他的本能所为。连御剑起舞亦是兵驭其主,全非他本愿。
与此同时,剑峰小屋,囤放着沐水差人送来的酒食,暮霜则身披棉被卧靠火塘边上,左手持壶右手拿肉,吃得满面油水。
沐水领着梁安环山而上,路途愈陡渐入云霄,待得视野开阔之时,二人已是置身云端。此处平整广漠,竟像山岳被拦腰斩去所留,鬼斧天成绚丽难言。四周山尖一览无余,脚步没在薄烟,仿如腾云天上,心中亦自妙语无方。
一阵嬉笑由下传来,未几时便有两道身影登上云台。男身豪气俊郎银冠白袍,女子秀莲清容朱裙赤纱,可不恰是当年剑峰赏雪之人。
“且慢!我观师弟剑意充盈不散,为兄亦技痒难耐,不若你我参议一二,以技订交如何?”男人背身,隐傲而言。
两年光阴就此而过,梁放心头只要一剑,除年节之余,回剑峰看望徒弟外,其他时ri俱与剑为伴。
话音甫落,梁安疾剑回扫,带身而旋,可身后哪有人影,一丝不安聚上心头。
缈缈话音入耳,梁安依言所为……
“你自剑意入脉以来,渐达人剑通灵,牢记端守本我,莫让剑意自惑。”沐水口中悠悠,聚气抬指导在梁安眉心印堂,护住他的神识。“气存丹田无漏如圆,心探灵刃,感其意,悟其道,顺势而指,通融于身……待你仅凭剑意化开云霞,便是剑道初成之时。”
两年来,梁安入剑愈深,早已超出人剑通灵之境。这漫天云霜亦是他通剑自悟,催出兵上寒气凝集而成。在这二人来到云台之时,他已然晓得,只是假装入定不闻。但话音似熟,转念思去,本来竟是当年热诚本身之人,随即撤去霜雾,现身于前。
梁安仓促下山回到鹤鸣居,排闼入内,就见案上留有食盒,显是师伯安排,确比自家徒弟还要操心。念及徒弟,虽才7、八ri风景,但挂怀之意,如cháo涌来。我在此处暖衣饱食,徒弟却在那苦寒之地,也不知可还安好……
俄然剑势急顿,梁安眼中含芒,大喝一声,就要将第三剑使出。沐水怕他施招未成,再遭反噬,忙上前按住其双肩。而梁安似吃惊普通,慌乱间竟将吞天丢掷地上。
梁安从未见过如此仙地,双手不由向脚边云霞摸去,奇雾难触。再看那广褒天涯,明丽通彻,直扫心头yin霾。“啊~”畅喝一声,浊气顺音而出,周身经骨通透了了,伤势竟在其间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