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步方过百,一影白躯已置路中隔绝。“谁?”老者大惊,早间出城,确只二人顾驾,此人何来?莫是劫道?少年急性,抬手又将弯刃抛出。看着晃晃明刃,雄躯不为所动,只待近前,猛一抄手握刃掌中。“砰”地一声,弯刃尽作寸碎!雄躯拍下掌心碎末,仿似不过信手而为。
待至,见一伴计收支,忙上前去询声,又将钱银犒赏。那伴计直面高耸又看花容,一时莫名,但见手中赏银,倒也快口,即连石生名讳一并话予。“哦,石生啊,他迩来连月外出,均在近处,可本日却要去往中州,身边又携从人,不得又是哪家大户寻他看诊去了。”
如儿不明就里,直言扣问,红叶不答,只附揣测:“方家擅习双刃,何时出了这等人物……可……也古怪,横刀当需重气,恰好此息剧伏,端有修身之态……莫是那药堂中人?!白日所现灰衫,气续杂存,断非其为,那堂中究有何人?”思路不宁,红叶难测此人是何崇高,但敌意甚浓。原指一探等作,不想戋戋药堂竟也水深至此,心覆重默。
次日天光,二女稍适一休,再赴药堂附近。夜间,红叶已向如儿浅进步人驻此,万事慎着,是以现在二人如常复踏,行似陌路。当过门前,红叶注耳,却未闻得等息,不免迷惑。“梁安来行仓促,不在堂中,倒是去了那边?”心中怀想,不时惧安,骤跳烦乱。“莫非……已出城中?!”乍一思,心念震颤,不明此念何来,但惴惴不惑,遂抱幸运直往驿馆寻去。
“此厢既有动静,前驾必将耳闻,切不成教之远遁。”罢,径携孙儿追赴。
“卢儿!”老者耳闻,心中聚是抖颤,抬首,只见孙儿竟似皮郛丢弃草侧。“是你!”连月观探,只欲寻出没孙仇敌,现时宠孙再遭不侧,伎俩竟如出一辙,若非此作,另有别人!
刀芒,后发先至,率先撞上雄躯劲拳。“嘭!”闷响未过,一双长刀又与相触,直至现在,少年弯刃方才欺近。
“病体还乘快马?嘁,素闻那药堂店主花花心肠,娶了娇妻又纳美妾,我看定是他在旁处又惹风骚孽债,教人寻往,这才惶惑逃了罢,哈哈……”伴计心头满羡存夷,但己身不过蝇头厮,何又顾得旁人之事,唯能衡量手中荷包,深思晚间那里欢愉。
二女驾马方出城际,城门下便有一影闪过,掩在暗处快笔疾书,又启腰间细笼,附卷灰雀,扬臂放出。
老者按捺不及,却又岂瞧孙儿葬于人手。随扬劲力,一双长刀猛自背匣迸出,擒持摆布,擦出星火,夹势倾袭。“圆斩!”
正在此时,远有飞蹄踏近,老者正要道述,那少年却已抽执弯刃,嘶声抛去。“来得恰好!”
老者一招去势惊猛,自知明王金身难破难伤,本想挫退其身,岂料斩触竟似铁石,虎口生疼,己身更教反震趋离。
“你我只观药堂,非对方氏,可你截阻传信……哎,罢了,快走,只望藏人勿察,未启再信罢。”罢,快马加鞭,直赶前路。如儿行欠有知,亦未话语,沉默在后。只是二女去无多时,一只灰雀挣出枝头,扑棱羽翼斜斜飞去。
“如儿,迎敌!”不知何时,红叶已然翩立旁侧,一双绣扇大启,挥散烟尘。如儿闻声,忧定见喜,亦同跃上马匹,展扇在手。
雄躯受力亦怀相称,脚步后踏,直将土石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