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此有何虑?”
“二女均束常饰,难观出处。二叔祖,是否……”
“莫慌,方氏早驻隅江,想必有图。你我初至,纵有盯望也绝非紧候,不然此等奇谋又怎会依没四宗之下。”红叶笃定,方家非冲己身,只是何故驻此,莫非凌云一脉?思路难透,干脆施耳再将听闻。
“恐有此意,毕竟新主非出我等。”老者重重叹下,续道:“此番家主咐予,自要老夫亲复仇怨以慰孙儿天灵,亦意着令彻查你三叔祖之事,重拾主心,免落沈氏后尘。”
长路遥遥,前车始行不坠,后驾唯只相随。十数日来人劳马乏,二女纵修技艺亦觉不堪,何况天阴雨露,沉闷更加。这一日,车抵隅江,方达驿站就见梁安仓促行出,任由雨水湿身,只顾快步。如儿眼尖,未待伏贴便从车中掠出紧紧尾上。红叶兀舒一气,悠悠结了钱银,又与伴计寻了一柄黄枝油伞,这才跟着二人身影而去。
红叶压手示噤,心间忖道:“我二人落此不久,而这数人却似相候已时……方氏早抵隅江,我等入城自难掩目,究是那边露了张迹?店中三人又予何故不踪?意向又为何察教之早候?”
“女子?甚么来路?”
“‘天下四门’非常可比,如此引作,盟主当真不闻?何况沈氏虽灭,但功法仍存。当初新主废我盟内十老之职,而立四将,那幽骨座下便有一卫修习其法。”
二女方才去远,茶铺里一人左瞧右望,见再无人近药堂门丈,仓促丢下钱银支起油伞就往街面走去。百多步后曲身转入细巷,尽处有一门扉,轻叩五声,木门轻启留缝,内里一双眼目高低观探,而那叩门之人也将身形偏转,直往身后打量,现无动静,这才首引入。门后,三间房舍围拢成院,当间儿堂屋,一老一少正坐饮茶,甫见来人忙将迎进扣问。
“勿添暴躁,你那两位兄长虽有不济,但能一招毙命,还另刀路未启,如此本领,实非宵作,不得与你三叔祖亦有关联。现在我等重驻隅将恐非密迹,结与前事,只怕这双女子多为千羽所派,现下重务,切不成旁生枝节。……或许……稍偶然候便能应衬如思。”
“噤声,院落似有吵嚷,你我不如近附,好辨逼真,亦可瞧瞧这般贼子究当如作。”罢,当要起家再近,可形迹未动便已满面惊容,如临大敌。
红叶临顾随路在后,如儿亦同箱中,心头撬动,又见师姐神合目闭,好似尽在把握,不觉气闷着滞杂惹惶扰。红叶观她心机,知其善念良秀,可梁安行动偏合猜想,正心节,若启疏言,恐又烦忧不断,性不睬会。
“哼,自你三叔祖消迹,盟主便生疑虑,千羽上袭俱瞒我等,其心可知。”
“那现下如何?”
那人合伞入屋,快道:“适一俊年,身着凌云素饰入了药堂,仿佛与那药堂店主熟谙。而后一双女子紧衔,虽未同入,但形迹有疑。”
“你呀,却也不吝眼目,这教旁人瞧了还不道是哪家来的痴姑,尤好色彩呢。”红叶嘻嘻笑语,直把如儿得脸孔羞臊,所幸湿露满街,行人希少无有垂注。可在此时,耳畔又传师姐低语:“方家人马齐聚隅江,不成惹眼,走!”罢,直将挽臂携行。
“我……”
……
“孙儿免得……但此二女若与大哥、二哥有系,再行担搁,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