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独狼老贼,我王虎虽无杀你之力,可此强手于前,断是老天收你贱命。纵我血身同覆,亦不枉雪志!”王虎语毕,张口咬住独狼颈肩,更将双脚缠与其腰,任不让这嗜家仇敌起家脱逃。
掐指生疼,青狼激回一分神智,嘬嘴成啸,涤音传空。
青狼寨,覆山半野,占地险恶,独一一道可通。内里匪属两千余人,多为军从恶盗逃亡之徒。
……
“轰轰”震响翁鸣,两扇原木钉扎巨门,扬飞落地激起迷目尘烟。
面对森森刀峰,白甲壮汉任由锐刃加身毫不动容,只将双臂挥动,俭朴无华却又迅快至极,拳拳到肉,只半晌,围攻匪众已有半数横尸部下。
乍听当家此言,独狼身若持水,颤栗不凡。壮汉步步近临,直像巨石压胸,潮湿衣衿粘身,更有惨遭困缚之感。泄如此,独狼脚步缓缓后缩,战意崩溃。
夙来揭赏之人,纵能跃予本身,也呈留伤。可本日所对,不但不能损及分毫,更将虎口迸裂。伍长现在早已心惊肉跳,再待凝睇,只见来人眼目浑黑,一丝阴霾便如沉云压境,教人胆怯,即连脚下亦是不住退怯。
听得警号再鸣,四当家狂狼倒是仰首一笑:“寨中鸣警连号,已有好久未闻,就不知是何人杀上前来,断取我等首级。”
但是,话方落地,复又传来一声呜鸣。
青狼、独狼一幅浑噩姿势,楞立于旁。好似当年陆水之战,也曾有人一击篡夺老五性命。旧事如历,游走心间,二人豆大汗珠倾滑颜面。
“来者何人!”一声叱啸,自寨口传出。两处简搭瞭塔,各有四卫,纷繁张弓外峙。 . .
“蓬!”
……
“老四!”二当家血狼愤吼嗔叱,凛如癫狂,执起尖刀便裹身前上。
白甲壮汉气味骤变,双眸玄芒墨色直似焰霞吞吐。启手拿捏伍长面门,轻提便将擒起抡砸在地,直掼得残脏碎腑合就夺口鲜血奔涌而出。
倏然,腥风顿起,一条毛色青灰,体若牛犊般的巨狼,压影而至,利爪直劈壮汉身躯。
“独狼老贼,休要逃往!”
王虎,被独狼擒入寨中已有三载,当年那青壮微胖的身形,此时却呈肥胖。一蓬枯丛乱发耷在充满伤痕的面庞。眼底灰败无光,好似猛兽久圈,暮气沉沉。王虎立品箭楼,右手搭栏,远远了望林间展翼群鸟,欢畅玩耍,直任山风拂起沉袖。断臂之痛,便如他那眼底沉芒,早殁心间,不透朝气。
青狼立寨数年,日渐雄踞,威慑四方公众。固然官府也曾派兵围歼,何如匪众战力卓绝,占尽天时之便,常常皆是耗损过巨,又复北祁雄师临境,兵马前调,各地城防俱存残幼,是已只得作罢。青狼寨首也知自众之力过压官家一筹,可军调城居还是不敢轻碰分毫,唯怕府门不顾钱银兵马,挥军扫灭其身产业。
两息,血狼身首异处,就似平常匪众普通,再赴狂狼后尘。
青狼内寨,议事堂中,四位当家分排合坐。
“哼,宵小罢了,恐未几时便要分尸而亡。”独狼支臂捋动胸前白鬤,不屑道。
寨门入口,一人脸覆铜目尖牙般的白铁面具,仅露鼻口在外;身着短甲,两条臂膀色若青岩,贲张筋肉更是足有凡人大腿粗细,雄浑非常。
王虎鹄立箭楼,自将身下之事瞧得逼真。只见来人凶悍若几,凡逾近者皆如蝼蚁,非论何人,具是一击毙命。见此景象,王虎眼底活力泛涌,回身向着内寨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