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耀午方过,樱儿趴匐账面观瞧过往,忽至神乏,独自垂垂睡去。
“你能视物?!”
梁安半卧地上,不及翻身,就听背后风声又起。何如微响虽辨,可洞中乌黑难懂,一层压抑浅惧早已悄如薄纱蒙罩心头。是以长剑后刺之时贯达千钧,却僵劲如桩,生生蹩去本身柔剑所长,犯中大忌。
“既然凌云所往能近足年方达,想来也无紧急之处。只是……”说到此处,演者略顿,探指拨起琴弦,再奏繁音。“只是同属已亡,尔等却自逃惜,此教本座怎再相启,去罢!”语毕,演者面思笑容,一态不舍。
话一入耳,梁安缓自渐定。若非目力所限,戋戋狼兽岂可为患。心中想过,双眼微合,只把蛇剑扬立品前,沉息注劲。
“当”剑未刺及,腥风已止。梁安只觉一道沉影擦身,便闻震声彻响。“石头?!”但是话刚脱口,不待回身以望,便起重力加负背上,将他生往洞内撞去。
梁安脑泛呛白,就里不明,自道刚才调笑还说此竟抵刀相向之时,那灼风刀罡已近面前,紧接目中繁花骤旋,径被石生横扯身后。直至此时,梁安方才瞧见石穴洞口,一只巨大狼兽人立形起,腥臭血齿正正落于方留之处。
梁温馨心已待,此语方落,便若游雷乍醒仗剑凭疾。可他手上剑势才起,就感腰中巨力猛现,熊熊豪劲生是将他扯得荡乱身形。与此同时,一道风压劈面,堪堪擦与耳旁。梁安这才明白,原是石生援手再救爪下。只是利爪已避,雄力却似未尽。梁安本已做好踏足再战之备,不想竟让石生扯拽腰带飞甩出去,跌落时已有浅光照晰,逾近洞口。骨散麻痛遍体达骇,终却难抵胸中陈楚。
石生见他楞木如微还往洞窟踏去,孔殷更甚,瞬时擒刀展迹,疾蹿身前。
本来,狼兽劲拖石生入穴,又见梁安紧随,旋即甩去口中衔刃,折身猛袭坠尾之人。所幸石生功法已达内身境地,注练三穴虽非五感相通,可眼、耳双识早启,是以能此浑黑洞中瞧与清楚,协言以助。
稍时,琴音寂灭,演者双手压抚晃弦,沉声道:“何事?”
隅江城,广善药堂。
“噗……”轻响,自内而达,仿若心中悲惨,化凄着痛,生生纠萦……
怎料,青灰巨狼却似灵感通达,眼现人智普通。眸中精芒透闪,陡匐身形避过斜斩厚刃,复兴血口向前,遍闻“呲嚓”锉响,生生钳住大刀!
“俯身!”石生急语瞬至,梁安猝然合声卧地,仅擦腥风过身。
……
一尺矮台环池雕砌,藤纹密布,此时赫有四人跪匐其上。而堂绝顶,高台上座一影,焚香操琴,浑然不视下首,独自撩演抒弦,乐奏堂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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