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碍于父亲对它尊崇有加,每日香火不竭,他也不好说甚么。
他举步来到供堂前,推开堂门。
“废话,如果没有我,你家四代人,会那么眼巴巴地供奉着我吗?”烟形小老头看着地上那具已被摔碎的神像,可惜地嘟囔着:“可惜啊可惜,你家供奉了我整整八十八年,眼看再过十二年就功德美满,能让子孙后代获得繁华之命了。恰好你这小儿,供奉我白叟家十二年会折寿还是怎地,这么地不耐烦。你看不起本小妖――不,本上仙不是?”
吕府西南角,住的大多是吕府仆人和家眷,比起都丽堂皇的吕家正府,这一带显得破败而脏陋。
吕战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处于半聪慧状况。直到见到黄大仙拂着宽袍大袖,做出飘然远行状,这才吃紧地憋出一句话来:“老神仙这就要走了么?我家供奉你这么多年,你莫非连句交代也不留下?”
说完,上仙再次瞟了一眼地上那尊神像碎片,痛心肠点头道:“看来我与你家的渊源,至此算是缘尽,唉,小娃儿你多自保重,本仙长去也。”
想到这里,吕战的目光从脚下移到南厢的屋子。那间屋子,本来是这小院里最好的一间,现在却被吕同辉做成一间供堂,供奉着对他们吕家先祖有恩的上仙的神像。
吕战走进他那小小的粗陋院落,一股孤傲清寂的怅痛立时袭上他的心头,这院中已少了昔日的温馨,从而后,他将单独一人在这六合间挣扎求存。
据父亲的说法,貌似其曾祖在年青时百口遭过一场灾厄,当时正逢一个在蛮荒洞府中修行自称是“上仙“的小神仙路过,脱手化解了那场没顶之灾,以是自此今后,吕家人就把他当作恩仙供奉了起来。
吕战没有重视到这些纤细的窜改,他越说越冲动,“象你这类只知收取不知回报的烂上仙,咱不供也罢,免得明显活在绝望中,却要抱着那么多不实在际的希冀。”
他的语气越来越愤激,说到激愤处,抬手一拱,竟把全部供桌给掀翻了去,只听得乒乓一阵乱响,桌上的贡品翻了一地,那尊泥塑的神像,竟然也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