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除了他们另有别的孩子,可他们却只要一个父皇。父皇丢弃了他们三年,他们是弃子。百姓百姓没有错,父皇也没有错,但他们又何错之有?当年,他们只是一腔孝心,替父皇前去泰山祭祖,却一日之间从金枝玉叶将来储君落为了阶下囚,并且父皇还放弃了他们。
李乐走到她身边,跟着向床上神采惨白如纸,乃至模糊带着几分青气的兄长望去:“本宫没有看不起你的意义,但是太难了,太伤害了,你……这个年纪,怕是做不到的。”
那一刹时她似是发觉到了甚么普通,本能的抬了昂首,便看到,在兄长的床榻边,站了一小我。
“先前,本宫觉得张大天师会来救我们,但厥后传闻张家倒了。”李乐勾了勾嘴角,仿佛想笑,但眼里没有任何笑意,一个只要神采没有笑意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干涩,“大楚阴阳司的人没有来一个,只来了你一个钦天监的小监正。小监正,你是不是获咎了甚么人?傻乎乎的被人诳过来送命?”
手一颤,手里端着饭碗的托盘刹时翻了下去,却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是她及时接住了托盘。
“安乐公主,”阿谁女子脸上笑容并未窜改,“我来是因为主动请缨,我自夸比阴阳司那群天师都短长,以是我敢来。”
“公主。”阿谁女子把饭碗放到了桌上,笑了笑,“不能以貌取人啊!”
那是个女子,看打扮像是这里的奴婢,她站在那边,看着床榻上的兄长微微蹙眉。从她的角度,只看到女子温和的侧脸,窗柩中透过的光落到她的侧脸上,从鬓间斜向而下,扫出一道亮影。
李乐面无神采的看了她一眼点头:“你如果短长又怎会进不了阴阳司,就你一个,不可的。”
她要做的是帮手刷马,这昔日里是奴婢做的事情,这不是一个公首要做的事情,更何况一个出身崇高,受尽宠嬖的公主。
安乐公主微微蹙眉:“你……才同我一样大。”
李乐看了她好久,半晌以后,终究开口了:“你几岁?我……本宫如何感觉你比本宫还小?你要如何带我们归去?”在这里的三年,她早已在世人面前收起了利爪,学会了不自称本宫,学会了说“我”,眼下老是有些难以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