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吕监正难堪不已,正要说话。
有人出声。
坐在堂中独一的一名女子只懒懒的昂首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睑:“无砂。”
“五城兵马司出来抓考钦天监的考生了。”
“抓我们干甚么?”
林立阳抽着佩刀大怒:“告,告你个头,我是奉荆少师之命来抓舞弊的考生的,都他妈给我让开!不要毛病公事!”
“参考者七十二人,为何独他一人没有题目?”裴宗之点头,“林将军说的不错。”
站在一旁的林立阳天然能听到围观百姓的说话声,不由大怒,“唰”一记抽出了身边的佩刀,“谁他妈再多说一个字!”
“许是我弄错了。”
大理寺卿狄方行看着浩浩大荡押到大理寺前场来的一群考生白了一眼一旁盗汗涔涔的吕监正,查了一遍,参考考生七十二人,查出了七十一份有题目的卷子,独一一个没题目的卷子考生叫做钱通,是工部尚书钱元的侄子。统统人都有题目,就他一个没题目才是大题目。钱元是谁的人朝中谁不晓得,方才命令让五城兵马司脱手抓人的又是荆云,他这是铁了心的要整死钱元啊。
“石御史!”
吕监正抬首看向站在窗边的人:“裴……裴先生,你看呢?”
“甚么金少师银少师的,那是谁?”
一个时候前。
五城兵马司的出动,让长安城中好一阵的鸡飞狗跳。
“考了二十年,屡试不中,本来都是被这等人占了名额!”
“嘘,不成说不成说,他是程相爷的姑爷。”
……
“你这蛮夫!”捧着胳膊的考生神采涨得通红,“如果真作弊了便也罢了,你这是胡乱抓人!”
柳离是阴阳司中为数未几的女子之一,善于炼丹,现在也是十三个小天师中的一个。
“不要胡说!”
吕监正松了口气,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先生说的是。”
那人转过身来,如暗室生辉,吕监正不自发的发展了两步。
“石御史!”
这林立阳是真傻还是假傻,石忠堂暗道,这话一出,林立阳倒是临时摆脱了,荆云就惨了。
“阿谁金少师是非不分,还教诲太子呢,被他教了,好好的明君都要教傻了!”
“诺,从中书令大人家里又抓了两个出来!”
“还把我摊子都撞到了!”
“寂静寂静!”狄方行看了眼人群中,最早出声的是个小女人,还考二十年不中,她从娘胎里开端考的么?
世人气愤非常:“就是啊,苦学多年,想入钦天监为陛下做事,本来是官官相护,都是这么进的钦天监啊!”
许是因为人多,这群考生并不惊骇。
“这狗屁的护城将军搞甚么鬼啊?”
“就是本来想趁着徐长山先生丁忧窜上徐先生位子的人,成果徐老太爷没事,他连酒菜都请了,哈哈哈!”
“那里的题目?”说话的是阴阳司的小天师周耀,固然官职上有个小,但这位天师却跟小字不搭边,鬓边早生华发,春秋也六十高低了,如不出不测,一辈子也就在小天师这个位子被骗到头了。
嘘声四起。
正巧路过的石忠堂神采大变,暗骂了一句“这群刁民!”何如肩舆已被那群刁民围了起来,尽瞎告!一个告官成了,还眼馋上了?告林立阳不让他们说话?他脑筋被驴踢了才去告林立阳,林立阳这个大老粗又没甚么可告的,得不了名不说,到时候尽惹一身骚,一个两个都想民告官,这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