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瑶卿双目一亮,道了声谢,就将肉倒扣到本身碗里,对上了黄石先生望来的目光对劲的笑了笑。
“陛下年青时也算雄才大略,只是连番的谦让过后,在陈善跟延礼太后的事上,未免显得过分脆弱了。”黄石先生吹了个口哨,“太软了,跟个软脚虾似的。”
“好香,御厨就是御厨,这菜做的就是好吃。”黄石先生端起饭碗,夹了一块软襦的肉入碗中,“这草扎肉就做的好。”
有些人喜幸亏饭桌上高谈阔论,说个不断,黄石先生就是这类人。卫瑶卿低头扒饭,好香。碰到黄石先生这类饭友真是太好了,人只要一张嘴,说话跟用饭二者选一,较着他只能选前者了。
“裴宗之,你干甚么?”黄石先生惊奇不已,裴宗之明天转性了啊,竟然跑出来同他抢吃食。
……
“向陛下自荐?”黄石先生吓了一大跳,“不是吧!”
女孩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独自出了门。
一刹时的温馨以后,剑拔弩张的黄石先生跟卫瑶卿都悻悻然的收回了筷子。
“东大街的小孀妇生的身材窈窕……”
女孩子用饭很挑,新来的御厨来自江南,做的一手好的草扎肉,酱汁配着白芝麻与葱花叫人食欲顿起。不过她挑食,吃了瘦肉,将酥软的浅浅的一层肥肉挑到一边。
黄石先生哼了两声,没有答复这个题目,只道:“前头在朝上这般义正严辞的说要查的时候,我还觉得陛下转性了呢,总算硬气了一回,本来还是老模样。”
“醒了,再不用饭御膳房那边就没饭了。”黄石先内行里拿着枯草,点头晃脑道,并没有半点扰人清梦的憬悟。
“不是脆弱,是谦让已经成为了一种风俗,这不见得比脆弱好多少。”裴宗之道,“亲生母亲被掳走,他忍得,正视的太子被掳走,他又忍得,此中龃龉他不是不晓得,功臣被杀,他还忍得。在陛下的设法里,我都忍了,为臣者有何忍不得的。”
“你把肥的吃了啊,这么华侈,你家大人教你华侈粮食了?”黄石先生哼了一声,“不如让给我。民以食为天,你这挑走的,有多少百姓吃不起?真是不知百姓痛苦。”
“一个钦天监的监正罢了,点就点了,陈善还不会去管这些芝麻大点的小事。”裴宗之道。
黄石先生见状大笑了起来,筷子伸向那碗草扎肉,点头晃脑:“还是我来……噫。”
“咱陛下那小我……”黄石先生皱了皱眉,思忖着说话,“你晓得的,要说动他不轻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