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昔日里自夸风骚高雅的文人骚人中有一些在黑夜与美酒的催化下毕竟是扯开了衣冠楚楚的面具,大声嚷出了声:“这是谁,可否请小娘子露面?”
“不是舞,倒是可贵一见的美景。”国子监传授画艺的杜准感慨了一声,“丹青妙手怎及天工妙手,这张画布之上,无人堪与她比肩。”
“这类事要你帮手?你在外头候着!”说话的人声音中难掩镇静,侧了侧脸,涂脂抹粉,头上还自夸风骚的攒了朵花。
裴宗之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咀嚼起来,对他的话,视若未见。
“虽只是一眼,看着有些小呢,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女已然初初长成?”
那一缕偶然流入其间的清风分开的也是那般悄无声气。
“就是这里,阿谁卫家六蜜斯就住在这间院子里。”主子帮着带路,“爷,可要小的帮手……”
女童他陈工又不是没碰过,声音仿佛是从脚下传来的,陈工低头望去,惨白的月光之下,一个古怪丑恶的娃娃看着他,嘴角勾起,诡异的模样收回了一声渗人的轻笑。
“若说面貌,薛二蜜斯才叫标致,但方才那一幕,那小娘子当真是走的都雅!”
……
这短短的一段路走的却远胜于舞。
子时半夜,有一主一仆爬墙而过。
鲜食楼里人声鼎沸,黄石先生喝了一口酒,夹起涮好的肉片放入碗中,蘸上合意的酱料,一口咬入,对劲至极。裴宗之走过来坐了下来。
一柄折扇打在了头上。
排闼入屋,卫家的主子少的不幸,两只手都能数清,蜜斯房里连个睡在外间的丫头都没有,本日月明,侧窗半开,凄冷的光洒入屋内,倒也能看清楚屋里的状况。床上纱蔓半遮,模糊可见被子里仿佛睡着一小我。
“是谁?”
统统的色彩在这昏黄的月色之下显得恍惚阴暗起来,唯有那画布以后裙裾飞扬,委宛腾跃,不似人间中人。无丝竹之声得以伴奏,停云楼里的声音不知甚么时候小了好多。夜色、风声,翠竹沙沙微晃,乃至低闹下来喧哗的人声,都成了伴奏。这一刹时人间万物皆整天籁,尘凡色彩都是虚无。文人雅客都被这一刹时六合自成的美停下了手里的行动。
“画布以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