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恰是碧奴了。
    
    碧奴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他看看顾雪洲的神采就晓得他大抵在忧愁甚么,这时他的指甲也着上色了,他取了张纸,写了个花名给顾雪洲:“这就是阿谁婢子的花名,她比不上王大蜜斯,但也很有姿色,当初刚挂牌也非常艳名远播,本年大抵已经三十七八岁,我也是本年前向她探听的了,那会儿她就已经很困顿,没有积储,入不敷出,还生着病,以是没花多少钱就套到了动静,她得了赏钱就走了,这一把年纪,不知沦落到哪做流莺了,你查查,我记得她是一双杏目,尖下巴,笑起来嘴角左边有个酒涡的。”
    顾雪洲老脸差点没红:“不是,我和你说端庄的。”
    他说着,眼神有些黯然,他的直觉奉告他王大蜜斯该当是他的娘亲,可不祥的预感也缭绕在他的心头,信息太少了,一个活活着上的人是不会只查获得那么点内容的。
    碧奴有条不紊地娓娓道来:“据我所知,当年……嗯……就是淳熙十五年底,那年夏季,王阁老下狱,次年春,猝死狱中,十岁以上男丁抄斩,十岁以下发配边陲,而女眷,若无人赎买,就要被送至教司坊作官妓。
    至于本身,不管如何,都陪在他身边就是了。 
    “是了,我传闻王大蜜斯是生了个儿子,厥后不测丢了。当时我听了还笑,延宁侯这些年纳了五六房小妾,就是为了生个儿子,却生了一堆丫头,就是没有儿子。独一的一个却弄丢了。没想到说不定是你的干弟弟。”
    第六章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