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龄略一沉吟,说道:“不管如何,如果陛下不下诏罪己,短期以内是不会下雨的。”
正如同他拿不出证明天子“有罪”的证据一样,别人也拿不出天子“无罪”的证据!
房俊竖起一根手指,缓缓说道:“七日以内,必定天降甘霖,到时候,还请郑少卿收回诬告指责陛下的话语!”
但是恰好,这房俊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事理……
房俊却也不绝望,深深看了郑伯龄一眼,回身冲李二陛下见礼,朗声说道:“臣房俊,弹劾太常寺卿郑伯龄,此人信口雌黄,无凭无据,便对吾大唐天子栽赃歪曲,实乃用心叵测、心肠暴虐,置吾大唐律法于那边?置帝王庄严于那边?十恶不赦、罪大恶极!请陛下明鉴,将此祸国殃民之乱臣贼子枭首示众,以正国法,郑家满门,三族以内十岁以上男丁尽皆抄斩,十岁以下放逐岭南;三族以内十岁以上女眷充入教坊司,十岁以下发卖为奴;家中田产房屋全数查缴充公,令其家世世代代为奴为娼,以儆效尤!”
千万不要啊!他倒不是心疼涞阳郑氏,他是心疼本身的名声啊!
房俊哈哈一笑,瞄了李二陛下一眼,见到这位天子的神采阴晴不定,内心吓了一跳,该不会是真的对这个发起心动了吧?
李二陛下如果真的采取了这个谏言,那么后市的史乘上必然会写着:“天子昏聩,被奸佞房俊蒙蔽,屠尽涞阳郑氏,罪过滔天,罄竹难书,实乃史上十大奸佞之首……”
你不是要打赌吗?
房俊现在咬住郑伯龄等人没有真凭实据,遵循《贞观律》来讲,那还真就是诬赖诽谤。诬赖旁人,顶多了怒斥一顿,没甚么大不了;可如果诬赖天子,那可就大发了,抄家灭族的罪名,还真不为过……
美意计!
这也太毒了!
这个房俊,小小年纪便这般奸猾刁滑,实是不当人子!
的确比抄家还狠!
谁是奸佞?
某身为帝王、手执乾坤,怕的谁来?
郑伯龄很沉稳,深思一番,没发明房俊这番话里有圈套,便道:“不错。”
“七日以内?”
他如何敢承认房俊的话?如果陛下拖着不下罪己诏,这大旱再如何旱,他也不能旱到天荒地老,毕竟是要下雨了。只要挨到下雨,岂不是就证明上天并不是指责天子才大旱?
“房侍郎,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上天降罪这类事,不过是官方传播,愚笨的百姓信之不疑。可对于朝堂之上衮衮诸公来讲,并不信多少。因为他们晓得,所谓的“天子乃天帝之子”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标语罢了,纯属扯蛋……
额滴个娘咧!
房俊见李二陛下踌躇,从速说道:“微臣包管,若不下雨,请陛下肆意措置!”
就像房俊本身所说,难不成派小我上天去问问?
房俊却完整不似被人拆穿战略那般难堪,只是在内心微微绝望的感喟一声,人老奸马老滑,老东西实在是太鬼了……
明儿换了王三当天子,仍然还是天帝之子,简称还是是天子……
郑伯龄却在嘲笑,这类程度的圈套,也能令老夫被骗?
就算问明白了,他也回不来呀……
郑伯龄安然道:“便是如此,某承诺便是!”
便笑着说道:“郑少卿公然睿智……归正如何说都是你对,下雨或者不下雨,都被你的话堵住了,那里有如许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