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李夔龙面如土灰,他颤抖着嘴唇问孙云鹤:“云……云鹤,这是谁的主张?”
说完,孙云鹤把斟满的酒递给了李夔龙:“李兄,您喝了这壶酒,弟弟亲身来给你送行!”
李夔龙本是读书人出身,那里吃过如许的苦头,这么多年来养尊处优惯了,别说逼供,就是两天没有美酒好菜都会心痒难耐,更何况逼审的陈扬美是个老谋深算的老官僚,才审了三天,就甚么都招认了。
闻听以后,孙云鹤感到一种兔死狐悲的悲惨之感,他感到又痛哭又悲惨。一样是魏忠贤的虎伥,现在根基上残落殆尽,五虎五彪几近每一个好了局,不是放逐、行刺就是处决,他感到五味杂陈。
孙云鹤不敢与他直视:“成果就是……大理寺卿陈扬美报上去的定刑定见是凌迟,皇上已经……已经定案了!”
魏忠贤想了想,一咬牙,一狠心,魏忠贤决定丢车保帅。免得又每天胡说八道。
铁索撞击着铁栅栏收回呼啦呼啦的响声。
孙云鹤眼泪刷刷刷落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夔龙腿旁:“夔龙兄,您别见怪九千岁,九千岁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您免于受千刀万剐之苦……”
陈扬美对李夔龙恨得咬牙切齿,李夔龙在大理寺日子真不好过。
魏忠贤派人喊过来孙云鹤交代:“你到牢房里探视一下李夔龙,趁便把这壶酒让他喝了吧,就不消再忍耐凌迟之苦了。”
孙云鹤想用激将法,但是李夔龙偏不被骗,他拽着铁栅栏盯着孙云鹤冷冷的说:“云鹤,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叫做兔死狐悲?”孙云鹤点点头,长叹道:“李兄,我晓得,您的设法我也明白,但是兄弟我又能做甚么呢?”李夔龙从牙缝蹦出几个字:“帮我!”
瞥见孙云鹤提着食盒来探视他,李夔龙猛地扑上来抓住了牢房的铁栅栏,大声喊到:“云鹤,云鹤,九千岁是不是有动静了?”
抱怨不竭激化,李夔龙垂垂对魏忠贤绝望起来,到了第五天,定案的邸报发了出来,天子采取了陈扬美的建议,判处李夔龙凌迟。
李夔龙俄然发疯似的抓起酒杯一下子跌倒地上:“我不喝!事情没到最后一步!我不会放弃!”
陈扬美看李夔龙招认画押,就不再折磨他,他固然悔恨魏忠贤一派为非作歹,但是与李夔龙也没有甚么深仇大恨,犯不着折磨这么个奄奄待毙的死囚,他把他押入死牢,给天启帝上了一封量刑折子,建议判李夔龙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