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钟傅看也不看,只是一声令下,几十个军中的滚刀肉就都被按在地上砍了脑袋,然后都用长枪挑了,让人举着在行列中揭示。
“当然是定北三口了。”马人望笑了笑,“定北三口,他们总要光复的吧?要不然全部定州路都在我们的俯瞰之下了!”
归正官家也给了《步步为营图》,他钟傅是忠厚的在履行官家的唆使,谁又能说不对?
钟傅在马蹬上立起家子,举目望去,瞥见远处一片树林旁蓦地呈现了十几骑,都是黑衣黑甲,并没有打出灯号。
“布阵!迎敌!再有鼓噪者,皆斩!”
再说了,真正决定胜负的疆场不在定州路,而是在析津府,在武清县!如果耶律延禧不能禁止武好古的堡垒线沿着桑干河——高粱河向析津府城逼近乃至攻占析津府。他的辽军在定州路获得再多的胜利也是白搭。别说篡夺定州,就算让他打进了大名府又能如何样?只要武好古拿下燕京,耶律延禧也只能灰溜溜的退兵。
六合之间,模糊已经有了一丝肃杀,恰是兵家挞伐之季。
“好!某家明白了,保管将宋人的乌龟阵引到定北三口!”
和马人望说话的是骁武军都监韩企先,他是玉田韩家的人,是韩知古的第五子邺王韩匡美的先人,乾统年间的进士,本年不到三十岁。固然中了进士,但并无毛病他出任军职,当了南京道八营汉军中的骁武军的都监。
钟傅瞪了那正将一眼,“敌骑将至,哪偶然候放赏?若不服从行事,本帅就要杀人立威了!”
滹沱河北岸的山川大地,现在已经覆盖着一层初秋的气味。地上层林尽染,空中万里无云。
钟傅沉着声号令道:“传令下去,列队完成后放赏,一人一缗!”
这下河北军的老油条们都晓得短长了,步队中再没人敢鼓懆呼喊,军中的肃杀之前也一下子浓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