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攸关,童贯也顾不得尊敬文官了,仓猝道:“不如就由二位带百姓出城吧!二位都是朝廷高官,人望颇重,亲身护送百姓撤离太原,也是名留青史的善事啊!”
“好一个威震西北的童宣抚!这下太原府无忧了!”
而忻州一失,即使有西军大将姚雄在代州将兵,也有力禁止雁门诸关的沦陷。
这下太原……怕是真的难保了!
这话有事理。
河东路转运使蔡安持也跟着一起到了宣抚司,当下就答道:“太原城中另有一些储备,不过这两人有很多灾黎入城……”
“那……太原城内有多少兵马?储备如何?”
童贯很想晓得答案,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大人,是童宣抚的灯号!童宣抚来了,还带来了数百铁骑!太原府有救了……”
一旁的王旉也心血来潮地说:“再加高低官吧!我们一起上奏,总要为河东生民请一回命!”
“快快快,大开城门……”
“代州和宁化军摆了六个将,由宣抚司都统制姚毅夫统辖。苛岚军、火山军、保德军、府州和丰州一线也摆了五个将,由麟府路的折遵道统辖。”
“太原城内只稀有千老禁军和厢军,另有团练数千。”王旉道,“人虽不堪,但甲械倒是另有一些,只是箭镞太少,已经让人抓紧打造。如果能严加整训,应当能够一战。”
“童宣抚快到城门口了,我们从速去驱逐吧。”
“忻州空虚无备啊!”王旉低声答道,“谁能想到契丹会从井陉口而来?河东兵马,都在代州、宁化军、苛岚军、火山军、保德军、府州和丰州一线设防……”
“没想到童宣帅的铁马队如此彪悍,连契丹人的马队也只得避走,这下不但太原无忧,便是全部河东也可保无虞了。”
“本官还是漕臣,怎可离城而去?”蔡安持却反问了一句。
看到童贯威风如此,城头上的一干太原城的文物官员,也都交口夸奖起来。
一刻钟之前,在太原城头等待的王旉的亲兵来报,说是城西汾河对岸有一支铁马队到来,正在渡河。
以是忻州必然已经丢了!
太原城头,被父亲王旉征辟为宣抚司誊写机宜笔墨的王棣用欢畅的声音向他的老爹王旉陈述着。
“如何布署的?”童贯仓猝诘问。
唔,黑锅大师一起背!
“这个……”王旉还在踌躇,带着百姓一起跑,会不会跑得慢了?
蔡安持点点头,“不知童大官想让多么重臣来主持河东军务?”
“不成,不成。”蔡安持连连点头,抚着髯毛道,“朝廷自有法度,老夫乃一起漕臣,岂能擅离职守?再说河东府库乃是国度储备,怎能私行挪动?就算要动,也得向朝廷请旨,有户部派员监察,方可挪动。”
被王旉迎入了宣抚司衙署,还没有来得及办理交代宣抚使和知太原府事的印信(河东宣抚使就是本来的河东路经略安抚使,为了和西北宣抚、河北宣抚平级,才由安抚变成宣抚的,以是这个宣抚兼着太原知府),童贯就仓猝说道:“太原府外并无契丹大兵,只要少数远拦子马!契丹雄师必然北上忻州了,不知忻州有多少守军?由谁领兵驻防?”
而入了太原以后,他又发明太原也是个死地。如果有甚么辨别,那就是不入太原是十死无生,入得太原是九死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