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的绿袍小官吸了口气,说道:“共和行部属的佳士得行所唱卖之物,都是要交纳住税的,并且绝大部分也都交纳了。只要一名名叫赵小乙的开封画师所售卖的画作以及他所采办的书画文玩,全都没有交纳住税……”
要钱不得有个项目?如果不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一烧,谁也不鸟你,上哪儿纳贿去?以是大宋的处所官固然永久查不清地盘人丁的数量,不过新官上任就大张旗鼓查上一查的,倒也不是没有……
吕颐低低深思一阵,最后才决然抬首道:“太守,下官情愿和太守一同与沧州这里的朱门权贵斗上一斗!不管如何,都要替国度查出一些地盘人丁!”
“没有大的错失?”吕嘉问皱着眉头问,“小的错失总有吧?”
吕嘉问哼哼道:“开封府不敢缉捕另有御史台!便是当朝的相公,御史台也敢弹劾!”
“学士,下官已经亲身查了共和行的账目,并无大的错失。其下各行客岁所交纳之各项商税总额超越七万五千缗,占到了开封府统统商税支出的一成半以上……”
“这赵小乙是何人物?为何不移文开封府缉捕?”
纪忆说得沉重,施国忠倒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等流官,受命天子,牧守一方,厘清田土户口是最起码的。如何能因为沧州这里朱门强族太多就不作为呢?那些朱门强族再短长,还敢公开对抗朝廷吗?”
清池县是沧州首县,也是个望县,在册的户数七八千,地盘有约200万亩,在大宋统统的县中,绝对是名列前茅的。
吕嘉问一愣,“官家?”
共和行客岁竟然交了那么多的税,也的确是大大出乎了吕嘉问的预感。
而以往历任的沧州知州、通判、司户参军,另有沧州五县的知县和县令们,也有很多动过整治处所,清查田亩户数的动机。
“对对,定然不敢的!”清池县令刘若水第一个就开口拥戴了,“太守如果要查,如何会查不出一些隐田隐户?便是下官管理的清池县中,被坦白的户数田亩,恐怕比账册上的数量都多出两倍了!如果太守要查,无妨从清池县开端!”
沧州司户参军辛奕锦立马也拥戴道:“下官也早就想清查一番本州的田亩人丁!”
这位施知州会不会已经暗中投奔新党了?
“但是这小我开封府不敢缉捕啊!”
施国忠又把目光移向了通判吕颐浩,宋朝的通判权力极大,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等州府公事,都需求通判连署方能见效。别的通判另有监察官吏之权,号称“监州”。没有吕颐浩的同意,施国忠是不成能停止查田清户的。
“下官也不晓得是怎一回事,要不学士上朝的时候找官家问一问?”
……
实在高门大户,强宗望族,把持处所,隐田瞒户之事,全天下到处都有,底子不敷为奇。只是在沧州这里,因为禁军集合和三易回河的原因,题目显得特别严峻罢了。
眼下的沧州地盘很大,北起界河,南抵黄河故道,东临无边沧海,西至北流黄河。但是诺大的地盘上却只设了五个县,别离是清池、南皮、盐山、乐陵、无棣。沧州地广而县少的启事,天然是户数和田亩太少的原因。北宋因为存在大量的冗官,以是需求缔造充足的官职去安设,是以设置州县的标准是很低的,此中县分赤、畿、次赤、次畿、望、紧、上、中、中下、下一共十等。最劣等的下县户数乃至不敷500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