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公将写在白绫上的血书，双手奉到了赵挺之面前。
韩忠彦点了点头：“本朝孝治天下！孝为百善首，一孝遮百丑啊，这回新党倒是扳回一局了！”
“中丞，吕本知的刺血上书已经写好了。”
“家兄很快就要到开封府了，”武好文笑道，“文叔先生应当很快就能见着他。”
在管城馆驿听苏适提及“州北虎帐事件”，也大吃了一惊，他当然晓得这事儿多数是高俅闹出来的——就是他给高俅一万缗经费让他去闹的——但是闹到这类境地，也有点出乎料想了。
在相府中堂，韩忠彦就眉开眼笑的将本身的半子武好文先容给了来访的李格非。
“人死了？另有刺血上书？如何回事？”
为官三十一年的赵挺之当然是个能喝酒的——北宋宦海应酬那么多，就是本来不能喝，现在也练出好酒量了——以是喝过酒中仙后，就感觉那些没有蒸馏过的酒都不敷劲儿了，他现在每天都要来上起码半壶干劲实足的酒中仙。
韩忠彦点点头，看着李格非，“文叔，你有何设法？”
“对！”韩忠彦说，“并且另有刺血上书！”
“必然能见着的！”韩忠彦笑着，“你在京兆府的差事，可少不了武崇道的帮衬。”
“大哥，他能名流青史，也不算可惜了。”
“可武崇道在沧州所为，却不是纸上之论！”韩忠彦道，“他好歹购买了一百多万亩地盘，还拉到了九百个不到的骑士……这骑士和府兵，也有点类似吧？有他出运营策，蓝田的府兵总能搞成的。”
“陈御史派来的家人就是这么说的。”
而在管城县馆驿，武好古还巧遇了苏辙的次子苏适。苏适曾经跟着父亲苏辙在云台山住过一段光阴，在那边熟谙了武好古。在苏辙提举太一宫后，苏适也复退隐进（他是荫补入仕，老早就有官身了），当了个太常寺太祝——这是个“神官”，卖力在国度的祭奠典礼中念祝词。苏适是去巩义的大宋皇陵念祝词的，现在祝词念完正返回开封，路子管城，竟然赶上了武好古。
“还不晓得……”韩忠彦沉声道，“不过猜也能猜到，必然是承担下统统的任务，然后再鸣冤叫屈，以死明志！”
武好文也严峻起来了，他模糊也能猜到州北虎帐大火背后埋没的本相！这个案子本是铁案，但是现在吕大孝子一死，又来个以死明志，这铁案可就不大铁了……
韩忠彦从政事堂回到自家相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雨已经停了，气候非常风凉，氛围中则带着雨后特有的清爽。
不过在这个时空，李格非也沾了武好古的光，让宋徽宗另眼相看了。倒不是因为李格非是武好古的师兄，而是因为李格非的女儿李清照和宋徽宗一起编修过《梦溪笔谈》。成果赵佶和李清照就日久混熟，成了干系不错的朋友了。在不久前的赵明诚和李清照的婚礼上，宋徽宗还派梁师成送去了一份厚礼，是署名赵小乙的油画《天下第一才女》，也就是李清照写真图！
“那就好。”赵挺之点了点头，“四哥儿，把血书收好了。”
“都是纸上之论！”李格非道，“一点用处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