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何要事说与老夫?”
这是一座小而精美的茶馆,两开间的门脸,两层楼高,一楼是厅堂,二楼是雅间,除了供应茶水以外,还兼营一些小点心。
“正言也感觉不对是吧?”纪忆苦苦一笑,“实在官家并没有虐待下官,而是下官做了对不起官家的事情,几乎误了官家的大事!”
“老夫如何会晓得?”任伯雨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他已经预感到纪忆要说的事情,很能够和官家即位有关!
第二天一早,武好古方才洗漱结束,正筹办用早餐的时候,镇静了一个早晨的高俅就到访了梨花别院,还给他带来一个“特大喜信”——新党要垮台了!
“端王府?”任伯雨愣了愣,“你和官家在一起?”
如果纪忆真的在元符三年元月十三日凌晨同官家、武好古、高俅在一起,还见证了潘孝庵前来迎驾……那他为甚么不是官家的亲信?
“纪忆之为何要出售新党?”潘巧莲有些不明白,插话问道,“他如许有好处?”
而纪忆这厮则参与了章惇的谋逆,固然多数也是被蒙蔽的,但毕竟参与了,以是才蹉跎如此……
这是破罐破摔,要去泉州贪钱了?
两人筹议了半天,都感觉这是个天上掉下来的绝佳机遇——只是这个机遇来的有点寸!如何就在孟皇后要废没废的时候来了呢?
不过韩忠彦还是留了个心眼,当天早晨就派了亲信去找高俅(高俅住在城内,武好古和潘孝庵都在城外)核实了环境。在肯定纪忆当日真的受命勾引赵佶出王府后,才最后下了弹劾章惇谋逆的决计!
如何会没有奸贼?武好古看着高俅心道:你这个高太尉就是奸臣啊!另有童贯、梁师成、杨戬这三个阉贼!另有王甫、李邦彦这两个很快就要仕进的奸贼……如何会没有奸贼?
孟皇后的事儿不成能通过讲事理挽回了,因为事理在奸臣一边啊!但是章惇谋反的案子却能够把奸臣们扳倒……只要奸臣一倒,哪怕孟皇后保不住,也没有甚么大碍了。
纪忆又是一声感喟,“当日,下官是奉了章惇和其子章援的号令,请官家分开王府去看卫夫人的一幅真笔字帖的!
再说了,这事儿仿佛也没甚么风险,就算弹劾失利,也不成能对旧党形成甚么侵害吧?
他听出题目了!
纪忆看着任伯雨,长叹了一声:“正言,下官所言句句都是真相……便是到了御史台,下官也不会改口的!”
……
对不起官家?任伯雨愣愣地看着纪忆,内心实在想不出来纪忆在阿谁凌晨到底做了甚么对不起赵佶的事情?
“你晓得元符三年元月十三日凌晨,也就是先帝垂死之时,下官去了那里?”
不对啊!汗青上仿佛是旧党要垮台了,很快就是蔡京做宰相了……莫非因为本身的胡蝶效应就窜改汗青了?
本来如此!任伯雨心说:这纪忆还是太嫩了……曾布、安焘、赵挺之如果晓得了,恐怕会比本身更主动的弹劾章惇了!
这座天下首善之都,的确比日趋冷落的京兆府不知好了多少。不过想留在开封府必定不是纪忆出售章惇的来由……
章惇如果成了反贼,赵挺之、李清臣、安焘、蒋之奇或许不怕。但是曾布、许将、蔡京他们这些当时都跟着章惇混的奸臣必定保不住。即便不是扣上反贼的帽子逮起来,也得回家吃老米了。